“你想多了,先生是有些事瞒你,但都是家事,多说无意。”
“先生,你为什么还不肯相信孝彦?真是家事吗?那先生就是龙城杨大帅家的杨七爷吧?我汉辰兄弟的七叔。”
一句话石破天惊,穆一枫如被雷电击中般愣愣不动,是与不是都不好作答,冷冷的目光如剑般直逼子卿。
胡子卿不等他回答,就抢话说:“锁狼关前,先生单枪退了那百余土匪,威震雄关。那时孝彦就寻思先生必非凡门俗家子弟。孝彦幼稚但还不傻,也知道但凡是普通人家子弟,即使聪颖过人,但多半因为家里无力去请一等一的名师们调教,所以单靠自己的打拼成材再快也要比簪缨世家的孩子晚上个十年。先生年未而立,却如此身手不凡,而且允文允武,怕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在这个年岁能达到的。如此算来,当今天下能有这底气培养出被土匪误会成‘人中美玉’杨七爷的家族,也是屈指可数了。那日在饭店,小于叔叔同教官您见面时的对答,孝彦就听出几分不对。怎么这么巧先生也行‘七’?怎么这么巧也有个与孝彦同岁属牛的侄儿,还竟然碰巧的跟了小于叔左右。穆先生不必瞒孝彦,孝彦不会去告密危及先生。”
穆一枫在屋里踱着步,笑骂了对霍文靖说:“人说当教书先生育人为乐,都指望徒弟有朝一日能‘雏凤清于老凤声’。今天讲武堂才毕业典礼,我穆一枫的徒弟就真‘出师’了。”
霍文靖答了说:“小七你别瞒子卿了,怕瞒也瞒不住了,这哪里有不透风的墙。”
霍文靖又转向胡子卿说:“子卿,快去跟你爹说去。把你穆教官绑了去龙城,看杨大帅打他个皮开肉绽,也给你出口恶气。叫他平日总凶巴巴的对你。”
子卿急得跺脚:“穆先生,孝彦真若是那种小人,天地不容!”
“好了,谁说你什么了?就是你不说,哪天真被我大哥擒了回去,也是一死,没什么奇怪的。”
“先生,您真是杨七爷吗?”子卿俊朗的面颊微扬,明媚的眼神中春日阳光般的灿烂,流露着钦佩和惊喜。
名震一时的“人中美玉”杨焕雄,竟然就站在他面前,而且是他胡孝彦的教官。
穆一枫这才坐稳在床边一张凳子上,坦然的承认说:“是,我不姓穆,我姓杨,叫杨焕雄,在家行七,龙城大帅杨焕豪是我嫡亲的大哥。四年前,先生我离家出走,去了美国学习空军,既然从杨家出来了,怕就不能站着进那个门了。”
杨焕雄惨然的笑笑,自嘲般慨叹:“就这些,够了吗?”
子卿满脸的欣喜若狂也没能驱散杨焕雄的一脸阴云。
缓了缓,杨焕雄镇定自若的对子卿说:“子卿,你今天毕业了,先生的任务也完成了。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以后就要你自己努力了。”
子卿听出话音不对,忙问:“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子卿还有很多东西要向先生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