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一年,老江对奉天城的治理可谓是功在社稷,办了很多利国利民的好事,而且让百姓对老胡家赞口不绝,为此老江被胡云彪一直奉若上宾般的言听计从。
“江老弟你说,我老胡听了就是。”
江省长笑笑拉过身边的胡子卿。“大帅,‘子不教,父之过’。江某今天是来向大帅告状的。”
一句话吓得胡子卿温润和气的脸色顿然笼了层冬日的冰霜,屋内立时鸦雀无声。
“江叔,怎么了?孝彦没犯错呀。”
“大帅,江某告子卿是因为他这小子,既然有立鼎募资建学堂的好主意,为什么不早献计给省厅呢?可惜呀!我省厅里上上下下这么官员,都没能在这东三省下一代的国民教育上花这份心思和功夫。要想东三省日后国富民强,就要普及教育,让所有的穷娃娃能进学堂认字。日本一个小岛国为什么这么强?就是因为当年明治维新时,天皇三餐从饭碗牙缝里省钱去发展国力军事,同时普及教育。依我说,子卿这鼎摆的不是地方,太小!要我说,这鼎应该摆去省厅门口,让省厅上下的官员们好好看看。更应该摆到了饭店妓院的门口,让那些每天大把扔银子花天酒地的博美人一笑的混账们吐点血出来,让东三省的穷娃子们也能读书认字。”
江省长一席话慷慨激昂,落地有声。满座众人都肃穆沉默,似乎在回味着这意味深长的话。
江永盛顿了顿,又意味深长的对子卿赞许说:“子卿呀,年纪轻轻就有‘兼济天下’的心,难得难得,英雄出汝辈!”
“哎呀,老江,你别夸他了。他一个娃娃,这就不过想起一出是一出的当过家家的玩玩罢了。他懂个啥,这‘兼济天下’还要靠你老江呀。”
江省长摆手摇头的笑笑:“靠我老江一个人远远不够,要靠东三省的每个人。”
胡云彪长叹一声,踱步过来说:“老弟呀,你这话我懂了。这治理国家就像是治家,这家里呀,不在乎谁有多大本事和出息,只要一家人有力出力,心往一处走,劲往一处拧,这家和万事兴。这治理国家看来也是这样吧?我老胡没什么学问,但我知道只要你老江老弟和我和这在场的兄弟们一条心,都拿这东三省的事当自己家的事用心的去办,这东北肯定能治理起来!”
江永盛噙着热泪点点头。
胡云彪习惯性的拍着自己的秃脑门沉思片刻说:“老江,我明白你总提要兴办教育的心思了,你说吧,你要多少钱,老胡我从军费里给你挤出来。这娃娃们都把压岁钱掏出来扔鼎里了,我老胡要再不说话,怕要被人戳脊梁骨了。哈哈~~哈哈~~”胡云彪爽朗的拍这江永盛,大手拍得江永盛肩膀生痛。
酒席摆好,众人谈笑了入座。子卿趁人不备拉了江省长在一旁,调皮的挤了眼自诩的说:“江叔叔,孝彦演得还不错吧?可是按了江叔叔的计策行事呦。”
江永盛赞许的摸摸子卿的头:“子卿,好孩子,咱爷俩今晚的双簧还要唱下去。”
原来,兴办学堂的主意是子卿听了于远骥办学的谈话后就去找江永盛谈了。江省长何尝不想办学,但是省里经年战乱匪患,百废待兴都要钱。而胡大帅也急于扩充军备,哪里能挤出钱办学堂。倒是子卿赌气说:“江叔叔不帮孝彦,爹也不帮孝彦,孝彦就去街上讨钱去。过年这些天,加上压岁钱,就不信挤不出这点钱办所给穷人孩子的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