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辰不做声,默默的吃着米饭,仿佛每盘菜都如毒药般令他难以下筷子。
“怎么不吃菜?”父亲忽然问,居然舀了一勺豆子送去汉辰碗里,汉辰慌忙起身拿碗来接,那动作十分的紧张,反让周围的人都放了筷子看。
“家里的白米饭真是好吃,还是南方的米好。在草原多久没吃到米了,都是烤肉当饭吃。”汉辰忙找个理由胡乱搪塞说。
大太太心疼的落了泪:“这孩子,连米饭都是好东西了,不然走的时候从家里带些米过去。”
汉辰嗔怪的叫了声“娘,哪里见过打仗自带干粮的呀。我就是好意思带,也怕于司令笑掉大牙呢。”
“就是米饭好吃,也不能不吃菜。回头让厨里给你拌个爽口的白菜心吧。”杨焕豪看看汉辰说:“都要当孩子的爹了,还这么任性不行。”
杨焕豪慈爱的目光落到娴如挺着的大肚子上:“明年的大年,就多了个孙儿绕膝了。”
“嫂嫂生个小侄儿。”乖儿大声说,汉辰狠狠瞪了乖儿一眼,怎么这孩子又把这事想了起来。
清晨起来,汉辰正在洗漱,二牛子在书房帮他整理被褥时惊喜的叫起来:“唉,少爷,压岁钱!”
汉辰猛的近前去看,一个红色的纸封里,放了张金箔的猴子,是父亲往年给孩子们统一发的压岁钱。
父亲不会给孩子现钱,让子弟有机会挥霍,这金箔的生肖即别致又值钱,还便于收藏。
汉辰想想昨天自己虽然没有守夜,但看过书睡得也很晚了,父亲是什么时候进来书房在他枕头下面放的压岁钱?居然他都没觉察到。想想昨日父亲在浴池和晚饭时不时呆望他时那温情眼神,汉辰心里就在乱跳。
“银票”二牛子捡起掉在地上的银票,眼睛瞪得如铃铛般:“乖乖呀!我的天!六千大洋。少爷,老爷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别说二牛子惊愕,汉辰也觉得奇怪。
虽然汉辰还没到二十,不及行冠礼,可有了孩子他就是成人了,也不该再收什么父母的压岁钱。本来啼笑皆非的金箔猴子就让他觉得有趣,再加上这张莫名其妙的银票,汉辰在笑话父亲匪夷所思的举动时,不由想到父亲是不是为家中小辈稀少而拿他充数呢。
汉辰趁了给母亲拜年时,就将银票交给母亲:“娘,你帮我把这银票还给爹吧。汉辰用不到,也别为我坏了家里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