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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我~~我不是来审问你,我只想见见你,帮你出去。你还好吗?”

“同学们在这里,我就不走。有什么话,你就讲吧。政府为什么不敢见我们?你们凭什么镇压学生?凡尔赛那边要签卖国条约,把青岛割给日本人,你们都去做什么了?这些只会打中国人的都督大帅们又去做什么了?”

“秋月,你冷静些。”汉辰不知道该如何劝秋月,但秋月的讥讽和嘲笑,令他心里刀剜一般痛楚。

“秋月,我能做的只是在我职权范围内减少同学们的损失。外交的事情,我也鞭长莫及。”汉辰解释说:“秋月,你要知道,分手后,我几乎是被关在家里。我~~我被父亲打断了腿~~。”

“所以你害怕了,你回头了是吗?”

秋月侧过脸不吵不闹那冷漠的目光已经同他咫尺天涯了。

“你和我本来就不该在一起,以前都是我幼稚不懂事犯下的错。以为真有什么贫女嫁王子的故事,现在才明白,是我太荒唐可笑了。不然,我娘也不会被你们家逼死,我侄儿也不会惨死。”秋月落下两行惨然的泪。

“秋月,奶娘的死,她是自己~~”汉辰的话又咽下去了,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那日他在祠堂忍受酷刑的时候,他曾听到奶娘的哭声,也听到了门口三姨娘斥骂奶娘的声音。就在他睁开眼恢复神志不久,隐隐听了四儿和师母在帘外啜泣叹息说,奶娘何苦那么想不开,上吊自杀了。

汉辰落寞的在秦立峰大哥的安慰下回到行辕,他极力掩饰着自己内心的失落和悲伤,还要若无其事的应付伺候酒席上诸位兴高采烈的父亲的同僚。

满座的叔伯们都在为汉辰这几日的果敢睿智、处事得体而赞口不绝。尤其是德高望重的华总统伯伯,这位前朝的进士,更是不停的向父亲夸赞说:“豪公得此麟儿,实属家门生辉呀。”

众人一迭声的赞扬中,父亲虽然面不改色,但汉辰知道父亲心里是暗自得意的。

去洗手间的时候,于远骥出现在汉辰身后,阴阳怪气的说:“杨少帅果然是机敏过人。诡计放了打伤政府要员纵火的学生,还让华总统和秦总理对你赞不绝口。”

汉辰回过身,“小周郎”于远骥果然机智,什么事情逃不过他的眼睛。

“如果辛外长有个三长两短,那些学生就能被枪毙了。怎么那么巧就冒出个被辛外长卫队打伤致死的学生,一下就把学生的暴行变成是正当防卫了呢?我怎么听说,那个路小虎是哮喘病发作死的,那晚辛外长家纵火打人,他根本就没去。”

“于司令可以去告发汉辰。”汉辰淡笑,毫不在乎。

“难怪杨大帅总要打你屁股,你真是比一般的孩子胆大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