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传来父亲暴怒的吼骂:“想造反了?把他裤子给我扒掉打,狠狠打,我看他敢跟我抗?”
“住手!汉平!”顾夫子闻讯匆匆赶到:“汉辰那条腿有伤,你们这是替父亲执行家法,还是另有它图。”一声大吼,汉平吓得扔了棍子跪在地上,愣愣的哭了解释说:“大哥,我没办法,是爹让往死里打你。我们不打你,爹要打我们。”
顾师父一阵心酸,俯下身去搀扶蜷缩在地上的汉辰,帮汉辰整理好衣服。
“孩子,你吐血了?”顾夫子扶起汉辰,看了他嘴角滴淌的血线和地上那明显的血迹。汉辰摇摆不稳的跌倒在师父怀里,紧靠了师父温暖宽阔的胸膛呢喃的说了句:“棍子戳到后心了,没大碍。”汉辰满心的委屈,就听到四弟哭了说:“不赖我,是大哥跟我抢棍子,自己撞到的。”
“是我让打他的!不关老四的事!”父亲在门口厉声说。
顾师父无言了,汉辰心想,到了这份田地,已经无话可说了。
汉辰被扶搀了起来,一脸冷汗,瑟缩了牙关,一瘸一拐的在顾师父的搀扶下,汉辰还是坚持着给父亲去叩头谢罪,但汉辰只是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汉辰谢谢爹的教训。”
“无疾,你休去可怜这畜生,他要造反了!你看他那眼色,就是在跟我斗擂台!”
“你记住教训就好,就怕你好了伤忘了痛!还不快滚!”
抬起头,看见了父亲身后的多宝阁,那里的珍宝都是价值不斐,没有一件比打碎的玉雕善财童子逊色。
汉辰趴在床上,头痛欲裂,羞辱的泪水往喉咙里咽。惨痛的一幕不堪回首,他只有装睡去掩饰自己难以面对的尴尬。
外间大姐同母亲的对话:“爹莫不是疯了,今天是龙官儿的生日。就算是龙官儿犯错,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打他。打他也罢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扒了裤子打,还让老二老四动手。我要是龙官儿,我会恨爹一辈子。”
在床上躺了三天,汉辰试着下床来时,那尊打碎的玉雕已经按了他的吩咐被修补好了。大体的轮廓是没问题,只是玉雕上修补的裂痕十分灼眼,尤其是在这么无瑕的美玉上。汉辰用手指尖轻轻勾勒着玉雕的轮廓,心想,这碎了的玉雕怎么就像苟延残喘的自己。
顾无疾不想同妻子再争论下去,独自来到杨大帅的书房,杨焕豪正同汉平清点着礼单。
顾无疾沉肃着脸,杨焕豪挥挥手打发了汉平。
“老哥,你那天是为什么?不是早对你说过,日后打汉辰不要再当了旁人,你怎么还能让老二老四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