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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立峰知道,早年父亲同杨大帅在袁项城麾下打江山的时候,曾有段时间两家人都住在一起。孩子们在一起读书,两家人不分彼此的管教子弟。这位顾夫子是立峰小时候最怕的,他交待的东西必须不折不扣的执行。一次大哥秦立文没有按时完成顾夫子留的窗课,还被顾夫子毫不留情面的责打。大哥立文那时有些骄纵不买这外人的帐,刚一顶撞,就被赶来的父亲狠狠的暴打,至今头上有块儿明显的疤痕。

秦瑞林呵呵的笑笑,不知道是心情好,还是近来诸事顺利,春风得意,接着圆场说:“顾老弟,既然远骥说他不清楚,那就权且信他一次,若是真有此事,我定然不能轻饶他。”

顾无疾只是讪讪的笑笑说了几句客套话,不便深究。

“立峰,为什么不给顾老叔见礼,没有规矩!”秦瑞林这才恍悟到儿子立峰早已立在一旁。

刚才剑拔弩张的架势,哪里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秦立峰尽管委屈,也只能顺应了给顾无疾和于远骥见礼问好,心里暗叹,这才是“天下无不是之父母。”

“立峰,你近来可有汉辰的消息。”父亲开门见山的问。立峰一慌神,忙答了说:“没~~儿子有时日没收到过明瀚弟弟的书信了。不知道明瀚弟弟在龙城可好?”立峰的眼光都不敢看顾无疾,生怕被他那洞穿一切的利目看出破绽。

顾无疾告辞,秦瑞林令立峰和远骥去送客。

回到书房,于远骥就笑笑说:“大哥,若没旁的事,小弟去给嫂子告个安去。”说罢转身要走。

“黑虎!”秦瑞林喝着于远骥的绰号,那还是于远骥少年时在军队里秦瑞林给他起的绰号,自从于远骥从日本留学归来步入军政界,秦瑞林很少这么叫他。如今这一声呼喝,俨然带了三分震怒。

于远骥收住脚步。

“跪下!”秦瑞林一声命令,于远骥惊讶的看着大哥秦瑞林,这些年大哥几乎没有如此的罚过他。

“大哥,小弟没招惹你呀。”于远骥堆出嬉皮笑脸的样子。

“跪下!”秦瑞林接了说,“立峰你下去,谁也不许进来。”

“小七去哪里了?”秦瑞林接了质问。

“我哪里知道小七去了哪里?”于远骥自然的答道,“腿长在他身上。”随即嘟囔一句。

“混账,你还在隐瞒,你是不是要我去查公函,去把派往各地的担保函一封封拿出来验对?”见大哥愤怒的神色,于远骥默不作声。他知道,大哥是最护他的,绝对不许外人诋毁他这个兄弟半个“不”字。尽管他于远骥张狂放纵的个性屡屡得罪人,很多人到大哥秦瑞林面前告状,包括接连两届的总统都对他于远骥恨得咬牙切齿,但大哥总是偏袒他说话。一旦背了人回到家,就会劈头盖脸的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