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老人的儿子和媳妇要带了洪儿去天津投靠朋友做生意,汉辰就提笔写了个字条对老人的儿子说:“外面兵荒马乱,如果在天津遇到什么难办的事,就拿了这个字条去找我这位姓秦的朋友,他定然会帮忙的。”汉辰从兜里掏出几块大洋放在洪儿的枕头边,说了是给洪儿“压惊”的定钱,老人推脱不掉只有感激的收下。
返城的路上,汉辰在篷台口炸堤的小山上停留,靠了棵大榕树,静望了远处浩淼的黄龙河水。
“哎呀!”汉辰硌痛了身上的伤口,倒吸口凉气。
“龙哥,秋月真想不通。你从小就练武,功夫那么了得,这在外面打地痞,你一个人能斗几个。为什么大帅打你,你就这么乖乖的任他欺负?”
汉辰勾起手指刮了秋月的鼻子笑了戏弄说:“你娘掐你的时候,也不见你还手呀。”
“可炸堤的事你并没有错呀。”秋月起身跺脚不服的辩驳。
“军令如山,擅作主张是汉辰的不是,父帅没有按军法处置我,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汉辰一点没有怨尤后悔的口气。
“人都是有独立的人格,自由的思想。就是父母也不能够随意摆布子女。”秋月自信说:“龙哥你觉得你这么活得不累吗?天天要看人脸色行事,连爱情都被包办婚姻抹杀了,动不动还要受家法的羞辱。龙哥,你不能像这么多革命青年一样,离家出走,同封建家庭断绝关系吗?”
一旁采野花玩耍的四妹燕荣也听的瞠目结舌愣在那里。
秋月说得很激动,汉辰严肃的警告她说:“你可别在家里去说这些疯话。若闹出些事端,他们可真敢把你沉塘淹死。龙哥不是吓你的。”
秋月面对了黄龙河滔滔河水感叹说:“我想起了孙先生说的那句至理名言,‘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孰是孰非,历史自然会公断。”
秋月缓缓又问:“杨大帅去天津做什么?我看报纸上说,吴建争老帅叛逆,被于远骥枪毙了。真的吗?”
秋月的好奇,仿佛任何北方的政治波澜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于叔叔做事肯定有他的道理。”汉辰说。
于远骥,这个令汉辰闻名就佩服得五体投地的风云人物,汉辰怎么也想不到一年后的一天,他能追随这位他崇拜的英雄去成就了一番青史留名的伟业。
于远骥叔叔风姿俊雅,堪称青年才俊。他上马杀贼纵横疆场,下马文采风流世人堪叹,人称“小周郎”。昔日江南的“神童”,今日军界能文能武的“怪才”,屡屡做出令人大跌眼镜的怪事。于远骥辅佐秦大帅打过无数胜仗,而且是保住秦大帅这些年纵横政坛经久不衰的幕府智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