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睿侧目打量他,双手十指交叉在胸前伸出舒展疲惫的腰身,绕绕腰说:“汉辰呀汉辰,年纪不大,脑子都要成了古董了。你爹如今不在了,大规矩是不可以破,但是那些繁文缛节的,就不必了。伤了乖儿,你心里就不难过?听说这孩子二岁起没了亲娘,就在你身边长大的,和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区别?那份弟弟依赖长兄的情谊,你没经过,你不会懂。那真是长兄如父,比父亲还珍贵。所以,汉辰呀,你心里那道门槛,要锯掉,不能再有。”
五爷焕睿悄悄汉辰的胸,呵呵地笑笑,又拍了他的肩头说:“你五叔没那么多规矩,昔日你老子的规矩也是奈何你五叔不得的。走吧,去吃早饭,你也给乖儿一个笑脸,好歹别吓到了孩子。”
汉辰反有些不习惯,五叔笑呵呵地拉了他的手进屋,娴如一眼是泪的正在一口口喂乖儿吃鸡丝汤面,见到汉辰进来,手一抖,热汤烫了手,险些将碗打掉。四儿眼明手快地接过碗,喊了声:“小姐仔细了。”
“啊,吃吧,下不为例。”汉辰随意的一句话,乖儿惊惶地望着他,娴如堆出笑脸,刚要起身,忽然眼前一花,身子晃了晃,跌坐回凳子上。
“娴姐,你怎么了?”汉辰放去扶她,娴如一手扶头,痛苦地伏在桌案上,颤抖的声音说:“不必,没关系,老毛病,歇息一下,就好。”
焕睿吃惊地问:“昨天你们不是去看医生吗?医生如何说的?”
娴如支撑了身子抢了解释:“没~~没什么~五叔,不必~~不必担心。”
焕睿沉了一口气,看了一脸忧郁的汉辰,又看了隐隐啜泣的四儿,似乎明白了什么。
“是~~”
汉辰点点头说:“我托人给她找寻个西洋大夫来看看。”
“我不看,我只用郎中请脉,不要去那种地方看。洋人没有廉耻心,不能!”
焕睿惶然大悟,叹气摇头。
扶了娴如下去休息,乖儿懂事地一瘸一拐去随了嫂子身边去伺候。
汉辰才说出了实情和诸多的无奈。
“啊,这就是华人的可笑,医生是治病的,可是国内都抵制西医,因为医者多是男士,要有肌肤之亲。老大,你该不会也如此保守吧?”
汉辰回避五叔的目光,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