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夏季十分炎热,好在教会医院后还有个绿荫掩映的小花园。
汉威常常去花园那里散步看报,或同教会的义工—那些学生聊天,听她们描述从各种渠道得来的内地战情。
这天汉威在花园看报,听了几个女学生装束的义工在不远处议论,一个说:“我爹地要带我去美国了,怕是这战争打下去不出一年香港就危险呢。”
“厦门丢了,武汉也危险了。”
“我觉得中国必赢,听说前方打得很激烈,前日又有两位将军抗日殉国了。”
“可是也有卖国的呀,不是说那个时风举司令就暗中勾结日本人签署了停战协议了吗?还有那个龙城的杨汉辰司令,听说是也秘密签署停战协定了,鬼子把夺了他的地盘都吐回给他了。”
汉威听了心中一惊,立起耳朵仔细聆听。
“你去看看今天的报纸,好多报纸尤其是海外的,报导得更多,这两天陆续过来了。内陆那边好象在封锁消息呢。”
匆忙回到房里,找来几日的各种报刊,看过了一叠叠报纸,虽然只是只言片语的议论,足以令汉威震撼。
汉威强压了自己的心潮澎湃,暗自安慰自己:“不可能,大哥绝对不可能干出这种卖国求荣的无耻之事,怎么可能。”
但报纸上的白纸黑字,明明写了龙城杨汉辰司令脚踩两船,同日本人正在暗结城下之盟,双方已经密约停战。日本方面同意龙城自治,自由政治军事。日本方面同意为龙城军队补充武器装备,龙城和日本方面互相交换了战俘。日军退还所占领的孝封县城,从孝封撤军,但龙城方面要借道给日本军队攻打中央军死防的凤城。若是子虚乌有,何以报道如此栩栩如生。而且海外这张知名的报纸还特地标明,这条新闻是据可靠人士透露。
本来确诊病情无大碍后那份欣喜顿然被这晴天霹雳的消息打得灰飞烟灭。这才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发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汉威想,一定是有人在故意造谣陷害大哥,搞不好还是黑衣社和王衷那伙人的报复。如果真是这样,这种舆论国内或多或少也会知道,何长官会不会对大哥不利,内陆那么多民间的除奸团,不会误会大哥吧?
汉威本已私下同几位在前线的军校同学联系好,只要身体无大碍就隐姓埋名的去奔赴杀敌前线。不想凭空出了这么件事端,汉威又不能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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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厚的办公室里,痛哭流涕的王衷立在那里摸着眼泪:“总座,总座,王衷冤枉呀。学生是擅作主张的派人去监视杨汉辰,可他确实形迹可疑呀。可那两个黑衣社的人,他们并没有杀害杨司令的姐姐,那是冤枉呀。”
“放屁!”何文厚已经不顾了身份,恼羞成怒的指着王衷的鼻子骂着:“你有脸来见我,你丢尽了我的脸。你去打仗不行逃跑倒是在行,我给你配个杨汉辰辅佐你好歹少现眼些,你却狗拿耗子去指挥黑衣社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