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你是明知故犯呀!违抗军令,你该当何罪!”何文厚的一句断喝,吓得王海跪到地上:“总座,总座,属下~~”
“总座,不怪他们,是我要下来看看汉威怎么样了~~”胡子卿忙帮王海开脱。
汉辰将这幕看得真真的,他感念胡子卿对汉威的情谊,心想好在汉威这傻孩子不知道,不然不定跟了起哄闹出些什么意外。又想,汉威的生死未卜,居然能令胡子卿犯死闯关来探望。有了胡子卿这份真切关爱的心,也难怪汉威为他抱憾伤神这些日子。
“子卿,你过来,走近些。”何文厚厉声命令道。
胡子卿深吸口气,近前几步。
何文厚迅雷般的挥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煽在胡子卿脸上的声音在空寂的山谷中是那么清脆响亮。
胡子卿向后倒了几步,被身后的侍卫眼明手快的扶住才没跌倒。
“你以为我真不敢?过来!”何文厚接着断喝。
杨汉辰震惊了,怕是子卿少年时师从七叔的日子里受过这委屈,何先生是从来没舍得或没敢动过他一下的。就连在西安事件前出了那么多激烈的争执顶撞,何先生被气得火冒三丈,也没对胡子卿动过手。
“子卿呀,你这是何苦?”杨汉辰心中感叹。
胡子卿捂着脸,凄美的眼睛里漾着泪光。他抿了嘴,定神毅然的走向何文厚的时候,汉辰在后面忍不住说话了:“子卿,你这性子还是没改。汉威去看你,已经是大错,你又违命下山,是大错特错。快跟总座赔个不是,上山去吧,汉威他没事,已经取出了子弹。”
子卿听了松了口气,泪光未散的眼睛呈现出丝欣喜的笑,对汉辰拱拱手。
“总座,孝彦冒失了,刺客既然是行刺孝彦,却连累总座和汉威小弟代我受过,害的汉威小弟无端受累生命垂危,孝彦实在无颜在山上稳坐,才冒死下山来探问。”
何文厚目光要射穿胡子卿般的锐利,僵持一阵,何文厚长叹一声,转身回了灵庐。
杨汉辰看看胡子卿,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也随了何文厚返回。
走出几步,再回头时,胡子卿萧瑟的背影正踏了清冷如水的月色,迤逦向山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