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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伯又对汉辰说:“太太散完戏刚回来就接了电话回娘家去了,放下话说,她今天要在娘家住,说是亲家奶奶身子不大好,虚寒发热才昏过去一次。”

“帮我拨个电话,我去问候一下。”汉辰吩咐说。

“太太走的时候吩咐了,说天太晚,先别拨电话过去,怕扰了那边的太太休息。有急事就打给他姐姐谢太太,住得近帮了传个话也方便。”

汉辰上楼,汉威紧随了两步进了书房。抬头看看那座西洋钟,已经是过了午夜。

见大哥径直回房换衣服,汉威紧走几步跟上去。汉辰一回头,骂道:“还不去祠堂里继续写你的《自白书》,写不好就别去睡。”

汉威简直哭笑不得,都这步田地了,大哥怎么还记得那《自白书》。

“哥,你的手……疼得紧吗?”汉威没理会大哥的吩咐,又问:“威儿还是让胡伯给你找点药来吧。”

见大哥脸色开始郁怒,汉威忙缩头嘟囔道:“威儿伺候哥躺下了,再去悔过。”

汉辰这才笑骂说:“难怪胡子卿说你人小鬼大,烈马难驯。都是我平日太宽纵你,你今晚可知道厉害了?早知今日,你从西安回来,进门之初我就该断了你所有的念头。胡子卿……胡子卿……你对他念念不忘,到头来会害他害己!”汉辰说着伸手一把攥了汉威的腕子,忽然一阵钻心的疼痛让汉辰眉头紧皱的松开手。

“哥!”汉威忙上前托起大哥的手。手掌已经高高的肿起,青紫的淤血一触即破般十分骇人。

汉威的痛心的眼泪落下来,正落到大哥的手心上。

“大哥,都怪威儿无用,说错话连累大哥。”汉威抽泣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痴儿。”汉辰骂了一句,无奈的苦笑了又说:“少废话,把表给我。”汉威再不敢违拗,乖乖的把手表解下,放在桌案上。

汉辰叹气说:“也不该怪你,都是我一念之仁,那日纵了你。招来今天的祸事也是我自作自受。”

汉威帮大哥解着长衫的盘扣,换下衣服。

“大哥……”汉威凄楚的眼神望着大哥问:“是不是,今天何先生的问话,汉威答错了什么?对不住,威儿太没用了,当时脑子全空了,不知道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