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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一潭浑水

二月娇哭得可怜,他和nancy是才从医院过来,小不点儿翁骥已经被医生断定活不了多少时日了。

胡子卿皱起眉,将信将疑问:“哪个医生说的?不是老方说,这几个学生里,伤势最轻的就是小不点儿吗?”

胡子卿分明记得方之信跟他讲过,送进医院的七个学生,五男二女,其中两个女孩子是因为被黑衣社的畜牲们糟蹋了。而那五个男孩子,伤势最重的是那个被肯定为赤党的学生领袖,被老虎凳残掉一条腿,浑身血肉模糊的,胡子卿本来最担心他的安危。其它的几个男同学据说看来还没伤了筋骨,尤其幸运的是小不点儿,浑身没见什么血迹,就是虚弱。怎么好端端的就要临近死亡呢?

nancy看了眼二月娇,有些难以启齿的说:“是米勒大夫说的,他说小不点儿内伤太重,怕活不过两、三周了。”

二月娇嚎啕大哭,泣不成声,终于哽咽了说:“他的伤~~他~~他伤得~同~~同我那可怜的哥哥~~香儿~~同一~~同个地方。”

胡子卿听了重重的捶了下桌子,一些档案应声散落在地上,“无耻,下流!”

二月娇哭得伤心,说:“他们用了电刑~~还有火烧~~还~~还~~有蝎子咬的~~”二月娇瘫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汉威震惊了,他手里正拿着香丫儿受刑的照片,想想瘦小的小不点儿,这个十五岁大的孩子,放弃了天津显赫的家庭,出来为了抗日闹学潮。想想他瘦弱的身体如何能面对黑衣社的大刑。汉威悲愤交加,简直是义愤填膺了。

胡子卿明白,黑衣社的人猖狂到根本不是为了逼供而施刑,他们敢有恃无恐的随便给人罗织罪名,然后拿犯人来满足兽欲。

“这些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就该拿来千刀万剐!”卢定宇愤恨的说,“耸人听闻!”

身为坐镇西北的一方父母官,他胡子卿和卢主任怎么也不能让自己的地盘里发生这种令人发指的惨剧,更何况对几个手无寸铁的学生。起初卢大哥对他派兵抄黑衣社还颇有微词,他怀疑黑衣社这么猖狂的折杀学生,肯定是奉旨办差,幕后主使是何先生。直到现在,胡子卿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那位满口仁义道德的义兄会拿这么狠毒又龌龊的方法对几个毛孩子。

“报告!”副官进来,“西京何总理回电。”

胡子卿长吸口气,屏住呼吸,接过电文看看释怀的一笑,抖了电文对卢定宇说:“没事了,老头子骂我举动太鲁莽,自请处罚就算了,以后不要再犯。”

卢定宇沉吟片刻说:“这么就过去了?”

胡子卿还是志得意满的笑了笑:“所以我要扣了黑衣社的畜牲们,整治他们只是一方面,我就是要抢在他们从老头子那里搬援兵前把东西都处理好。现在我们又先去请了罪,老头子都说恕了我了,黑衣社再去告状也占不得先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