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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达饭店贵宾楼套间外,四个士兵正在站岗。汉威没让他们通秉,只在门外立了片刻,整衣、敲门:“大哥,是汉威来了,我能进来吗?”。

沉寂。

“进来。”随了大哥汉辰的一声应答,汉威推门而入。

“大哥,什么时候到的?”汉威欣喜的进来带上了门。

大哥坐在屋中的一把西式摇椅上,沉静的看着他,没有一丝久别重逢的笑容。

“跪下!”大哥声音面色一并如铁般寒冷凝重,“你自己说说这半年都作了些什么混帐勾当。”

汉威心中一震,猜是大哥听到些风声,忙听命的跪下,谨慎的观察着大哥的神色说:“小弟不知道大哥指的是什么。”

汉辰冷视他许久,汉威心中发毛,但又不能改口。汉辰突然从椅子上跃起,抢过身旁茶几上一叠报纸。

狠狠摔在汉威脸上,报纸散落一地。

汉威战战兢兢的偷眼看看大哥的脸色,拾起一张看看,惊得后背发凉。那是《西北新报》上大幅的香丫儿惨死的照片,和醒目的标题——‘碎香河,俊俏娈童绝唱《后庭花》;奈何天,风流将军销魂《满江红》’。报上还有那张曾见过的照片,香丫儿挽了他的手走在码头的背影。

汉威后背发冷,也明白了大哥此来的用意,但他没想到这风声会这么快传到了千里之外的大哥耳朵里。想是这事情已经瞒不过大哥了。汉威知道,涉及到嫖妓这种同‘奸淫’沾水的问题上,杨家的家法怕要了他的命都是可能的。可这事情如何能说的清楚,讲出来对不起胡子卿,更麻烦是大哥肯定不理解也不会姑息这种通敌的行为;如果不说,那就是承认自己狎妓了,怕他今天真要在鬼门关里走一番了。

“怎么不说话!抬头看着我!”同所有的家长一样,大哥咆哮发难了。

汉威打了个寒战,从来没有此刻这么惊惧过。平时被家法责罚,所闯的那些祸事多半都是家规里的旁支侧路,但今天的事可真是桩大罪过了。他想他自己是失算了,他应该想到这百密一疏的一步,还是他太大意了。答应拿香丫儿去掩护行踪时,竟然忘记了大哥这回事。汉威心惊肉跳的臆测到了这场痛苦责难的到来,去那种地方,如果没个解释,杨家的家法就已经是死的罪过了;更何况嫖妓、还是男妓、情杀、弃尸,不用说放一起,就是一件他也死有余辜了。他相信大哥肯定敢,也能够把他活活打死。但如果挑明了事情的真实原委,那大哥估计当场就能掏枪把他这个通敌的内奸毙了,尽管他是从犯。

“敢做不敢说?”大哥怒喝声音近乎声嘶力竭,可见其愤怒的不可自抑。

情急之下,汉威跪行几步到大哥近前,急切地抬眼仰望着大哥愤怒喷火的眼睛,低声央告:“大哥,汉威没什么可说的,但汉威绝没做对不起您和杨家祖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