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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卿惨笑了下:“能‘谈’就好了,你看他那副专制的架势,哪里容我说句话。简直是‘独夫’了,他在上海一口气抓了八个‘进步份子’,也就是为了人家帮共党和抗日讲了几句公道话。‘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道理他不是不懂的,我不过就去说了几句不平的话,~~~算了”,胡子卿惨然的仰视着天空,汉威知道他在控制着激动的盈眶的泪水,“骂也骂了,罚也罚了,还跟我耍这个把戏~~,要不是今天是gloria的生日arty不忍扫她兴,我昨天夜里就想飞回西安了。”

“如果大家都在气头上就先不要谈下去了。”汉威劝道,“如果是为了我就更不必了,毕竟在西北剿总这半年我还很开心,起码不用天天提防我大哥的教训。”汉威安慰般的笑着打趣。

胡子卿拍拍汉威的肩,叹息。“你如果单为了这个,我就怕你‘才出龙潭,又入虎穴’了。何先生我跟他处了多年了,我同他的情份不只是长官下属,怕更有层敬他如父兄的心在里面。你大哥的家法抽在你的身上疼,但那毕竟是疼过就愈了;何先生的这种‘家法’,那是抽在你心上的疼,疼得让你每记起来就酸楚难忍。”

二人正在屋外说着,tracy飞也似的奔过来,欣喜地拉了汉威的手说:“ichael,ngratution!听dad讲,姑爹要把你从uncle胡那里抢到西京来了,那我们就总能见面了。”

胡子卿听了,怅然的扔了汉威和tracy在原地,不顾身份的自己独自向屋里走去。汉威知道,胡子卿从来很绅士,绝对不会象今天这样的失态,看来今天的情况,也是他束手无策了。汉威都没听进tracy欢天喜地的说些什么,只是目送着胡子卿潇洒的背影消失在厅门口。如果真要同胡子卿走到分别的地步,汉威反而对这位自己至今还有些不屑的公子哥依依不舍了。

但不想不久后的一件意外,改变了所有这些冥冥中已经安排好的命数。

第53章 机密任务

胡子卿自从西京回来后就大病了一场,咽炎的病又犯了,最严重的几日高烧不退还咳了血。十多天过去身体才痊愈。

这种‘操劳病’大哥汉辰也有病根,汉威很知道得了这病,除根是不容易的。

应胡子卿的安排,汉威搬住到了胡公馆,利用临去西京前的最后一段时光帮助胡子卿料理一些公务。

“同悦楼”的花船穿梭在傍晚红红的流苏灯彩洒下的黯晦的昏昏的光,掩映着碎香河河面上朦胧的烟霭和漾漾的水波。夜风夹带着远近杂沓的喧喧的歌声人语及悠然间歇的桨声忽远忽近的游弋。周围窑姐们拉客、打情骂俏的酸酸甜甜的带了浓重方言的喧闹声不绝于耳。纸醉金迷的热闹场面不亚于十里秦淮的风月场。

“同悦楼”的船悄然的驶离了河道,向黄河接口的那片芦苇荡划去。划船的小官儿长得十分俊俏,单薄的淡粉色的仿古的短衫和黑色宽阔的长裤,被晚风吹得标致的体态尽显。这种“小官儿”在男风盛行的现世里十分的热俏,所以船拥挤在河道的时候,不少长衫的客官跟他打探着价钱。

那小官儿只是笑而不语,指了船桅上吊的那个表示有了客人的一串迎客灯,示意他今晚已经有了生意了。还有客人借机跳上他的船,在他脸上边掐捏着边调情。这个小官儿都不温不火的笑盈盈的应对着,时而娇柔如淑女,时而泼落如悍妇。

坐在花船船舱里的汉威都暗自感叹这个小官儿真是个尤物,尽管他一直觉得这些皮肉生涯的男妓都如怪物般令他难受。

这个撑船的小官儿就是当年大姐家的‘香丫儿’,汉威今晚头次同他重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