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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韬摇了摇头,说:“可不是这样说的。如果是逢年过节的,老爷子压岁钱扔个10万两黄金给我,我也只当是老爷子照顾我,给的钱丰厚。那也是师出有名。但既然牵涉到生意,那该怎么往来还是怎么往来,我能有怎么样的能力,就做多大的生意。合伙虽然是个机会,但如果是自己做不到的,到时候半上不下,被生意吊在半空,那感觉可就不好了。”

齐逐点了点头,说:“小叶,真不知道你这个脑袋怎么长的,多少人要吃够了亏才能想到这一点。到死也不悔改的也不少。”

叶韬连忙谦虚道:“哪里哪里,叶家现在挣得不少了,我也就事事求稳而已。”

齐镇涛拈着胡须,说:“有你这说法,我倒是更能放下心来和你合伙了。还真别说,现在,除了你,我还真的找不到可以合伙做这个买卖的人。”

稍稍一愣之后,叶韬立刻想到了自己的名声和特长,试探地问:“可是有什么新奇的东西要造?那又是怎么样的生意?”

齐镇涛和齐逐相视一笑,父子两个极为高兴叶韬能够明白了意思。齐逐说:“先吃饭,别让这好汤好菜都凉了,吃完了饭咱一起去看个好玩的物事。”

一顿酣畅的宴席之后,齐镇涛和齐逐就领着他们三人一起来到了书房。看着14岁的叶韬拉着7岁的戴秋妍的手,齐镇涛和齐逐也有些想笑,这幅场景实在是很有些古怪。正像是关欢先前所说,假如两人都大那么10岁,或许是神仙眷属,光是叶韬大个10岁,一副父女相得的天伦场景也会很是动人,偏偏两个人这不尴不尬的年龄,而叶韬的成熟稳重和沉静却依然烂漫的戴秋妍之间的对比,甚至比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更为显著。

走进了书房,叶韬居然看到在两排书架中间,放着一台外表堆砌着众多黄金装饰的座钟。难道齐老爷子说的生意就是这个?再一看,那座钟的钟摆是停着的,座钟也没有发出滴答运转的声音。

“你能修好这东西吗?”齐老爷子问。

叶韬这才知道,原来齐老爷子为了装饰书房,不远万里,斥巨资弄来了这台座钟。一人多高的座钟光是装饰上用掉的黄金就有足足5斤。偏生这么多黄金堆在一起,由于造钟的匠师或者是专门负责外观的雕塑家的精心设计,居然一点都不显得奢靡。虽然是富贵耀眼,却又是一派雍容大度的气派。齐老爷子是见过场面的,他自然知道要将黄金装饰用到这般地步是怎么样一个境界,能够设计出这样的装饰的,绝非泛泛之辈,虽然没有心思去万里之外寻找这位设计者,却让他对于座钟更为喜爱了。但是,座钟摆在书房里几天,居然停摆罢工了。齐老爷子搜遍了整个南洋,问了好多外国客商都没有找到一个能够修理座钟的人,却知道了一件事情:这座钟,哪怕在遥远的极西之地,现在也只有法兰克一个国家能够制造,一台像样的座钟,价格都在几万金币。而得到了这样的消息,齐镇涛这才想起,可以让叶韬来试试,随即又想到要是叶韬能够修好座钟,那能不能制作呢?叶氏工坊的工艺水平是超卓的,出类拔萃的,哪怕在技术平均水准最高的东平国,叶氏工坊都领先其他任何小工坊至少10年。如果叶韬能够仿制出座钟,那绝对会是一笔大得惊人的好买卖。

是不是能修好?对于叶韬来说这可不算是个问题。记得原先那个时代,他10岁的时候就可以把闹钟拆开了再装起来,不会发生多出几个零件或者少了几个零件之类的尴尬事情,绝对能继续工作。而之后在大学里某门制作课程的作业,他就是用一堆日常用品来制作零件,造出了一台摆钟。当时既然可以让那个用灌了蜡的马克杯当作摆锤的钟转起来,现在没道理连一个现成的摆钟都修不好。

叶韬极为自信地反问:“难道齐老爷子来就是为了让我修好这东西吗?这要求是不是低了点?”

齐镇涛哈哈大笑,说:“难不倒你吗?你先修好了再说,既然和我合伙,断断没有做小买卖的道理。”

叶韬想要辩解说这才是答应你修好这钟,我可没答应和你合伙,转念一想就算了。齐老爷子认定了的事情,怎么劝都是没有用的,不如到时候摆事实讲道理,或许能说服齐老爷子别太低估了生产座钟的难度。

“来人,腾空书房,把这家伙摆中间来。”齐老爷子一声吩咐,门口候着的仆人们立刻进入书房,卖弄起力气来。齐老爷子和他的两个儿子都是海上讨生活的,做买卖和杀人放火都拿手,这年头的大海商,为了能够在海上立足,多少是要兼顾一些海盗的业务的,家里的书房作为摆设和炫耀的成分远多于实际功用,齐镇涛和两个儿子平时讨论事情,怎么也不会来这个文绉绉的地方,多数就在餐桌上一边大口喝着酒一边就说了。齐镇涛的几个女儿早就嫁了出去,现在虽然知道镇海山庄已经落成,可还没机会来看看呢。就算到时候回来,来到这书房,参观的成分也远多于来读书赏画。要知道据说那几个女儿,可都是泼辣的性子,齐老爷子当年还没洗脱海匪的本色,自然教养不出能归类到淑女的女儿来。一色的酸枝木造的书架书桌和桌椅,大概最经常使用的,应该是齐镇涛的次子齐渊的小女儿齐莹吧。一众退役海员转职而成的家仆大大咧咧地搬动这些上好家具的场景让叶韬摇头不已。

“老爷子,要不您差人将秋妍先送回去如何?秋妍应该有些困了,这修钟,估计几个时辰还不一定打得住。”戴秋妍轻轻扯了扯叶韬的衣袖让沉浸在座钟构造上的叶韬有些警醒,他赶忙对齐镇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