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妾身要一处安静之所,好将先父的藏书及文稿默写出来。此事要快,否则妾身会忘记的。原本先父藏书、文稿四千余卷,妾身如今还能清晰记诵的已经不到两千卷了。”
“昭姬莫慌,避祸荆州的王仲宣昔日得岳父赠送书稿千余卷,如今他已将这批书噶原封不动的当做贺礼送到了马邑,就被为夫存放在给你安排好的兰院的书房中了。”
张辽在马邑的家中给母亲和自己的三个妻子、两个姬妾都安排了住处,除了张母居所被称为“紫葳堂”之外,张辽将妻妾的居所则称为院,依据张母住所命名为例,也用花名。曹清的小院被称为梅院,蔡琰的住所则称为兰院,孙尚香的住所称为菊院,婉儿和罄儿的住所规模小于三位夫人,但亦是单独的院落,分别是茉莉院和丁香院。通过不同的名称,张辽也算是平衡了家中数位女性的情绪。
至于张辽自己,在家中也有单独的院落,这是他读书、写作以及办公的场所。只不过这个院子的名字却至今没有命名。倒不是张辽没名字,全都因为曹清拉着蔡琰和孙尚香,强行将此地的命名权给抢走了。
“妾身谢过夫君!”对于能够后娶回自己亡父的遗物,蔡琰的心中的感激自是无须多言。至于这是否是王粲送来的贺礼却并未被蔡琰放在心上,在蔡琰的心中,若非因为张辽,王粲岂会如此轻易松口,将千余卷珍贵的藏书和文稿送到马邑?
“夫君,香儿要将家中侍婢训练成军。外界皆称夫君是以军法治家,可是这军法不能只对男子,内院女子也该严加管束。”看到蔡琰娇柔的一面,一旁的孙尚香大为吃味,也凑到张辽身边,挽住张辽的胳膊,撒娇的说道。
“香儿妹妹,阴阳不可相混,乾坤不能颠倒。男子在外拼杀,本就是疲累,回到家中若依旧看见的还是一群强悍女子,岂非要将其吓跑?”曹清走过来劝道。
孙尚香没有回答曹清的话,却用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张辽,眼睛渐渐变的湿润,似乎就要梨花带雨了。
张辽此时才感到妻子多了也不是好事,原本一妻二妾,家中十分妥帖。此时多了两个妻子,虽不至于闹起家务,但三人间小规模的争风也让原本还有点新鲜感的张辽头大不已。
而且这种情况是非常锻炼人的情商的,没见到一贯给人以爽朗、刚强的印象的孙尚香都很快的学会温柔可人的样子了嘛。
张辽轻轻的拍了拍孙尚香挽着自己的手说道:“训练侍婢可以,岳母不是将你在江东时的三十六名侍婢全都送过来了嘛,这些人都已经安排在你的菊院中了,你就以她们为基础,训练菊院的侍婢就行。至于其他的婢女还是算了,毕竟家里和军营不同。”
“为什么?”孙尚香撅着嘴问道。
但曹清此时的心中却大为安定,她已经彻底打消了“新人取代旧人”的担心。
“为什么?”张辽笑道:“军营是什么?说穿了,军营就是一个消除个性,铸造共性的熔炉。无论是军纪还是军令,其核心内容都是服从命令听指挥,是全军千人、万人、十万人达到如一人的目的。但军营中的男子可以如此,我可不像每天看完了一群千篇一律的男人,回到家中还要看一群千篇一律的女人。”说到这里,张辽看到曹清、蔡琰的面色均有些不愉,孙尚香挽着他的手也似乎有手指准备用力掐人的意图,张辽赶紧说道:“女子如花。可是不同的花也有不同的花期、花形、花香和色彩,所以家中的女子也该如花一般,展示自己不同的个性。就如昭姬的恬静多才,香儿你的英姿飒爽,清儿的温婉大气,还有婉儿、罄儿,你们不同的个性便使得张家内院不同于严肃但显得死板的外院,也让为夫辛劳的一天的心情得以放松。更何况人们都说‘女为悦己者容’,若是你们都千篇一律了,谈何悦己啊?”
张辽说到这里,孙尚香已经不再坚持她的想法,但是曹清却将孙尚香一把拉到自己身边,冲着张辽笑道:“夫君,你就是打算让我们姐妹为你打扮,为你妆容,让你身心愉悦喽?”
张辽看着曹清的气势似有兴师问罪之态,而曹清、蔡琰也有拉着孙尚香一起,三人联手之势,连忙说道:“此事暂且不提,不过你们三人先商量一下。我过几日便要回蓟县,你们是一起跟我走,还是全都留在马邑,或者是某些人跟我走,总得有个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