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此时也想起了张辽每到一处必会搜刮古代典籍的“恶习”,他与刘晔相视一眼后不约而同的会心一笑。张辽那种穷凶极恶的样子,就连曹操、管宁等人也为之咋舌。但是无论是谁,都对张辽的行为大加赞赏,毕竟张辽有一位士林敬仰的大宗师的老师,而且他的行为更多的是在保护这些典籍。
“对了,曹将军,联络将军的信使几日能到房陵?”刘晔这是询问与张辽、曹操联络的事情。
“这谁知道?”曹洪摇摇头道:“我派出了十拨信使,用的是与文远约定好的暗语,即便他们被荆州军截获,也根本不知道其中内容,最多就是能得知我军已经攻克秭归。信使也全都是经验丰富的山地步兵,只要他们小心些,避开城池,便不会出事。但是从秭归到房陵,沿途同样是深山老林,若是走临沮,便要绕一个大圈。这路上所需的时间,我还真的估计不出来。”曹洪摘下头盔,找了个空座坐下后说道:“子扬先生,待张颌赶到后,我欲立刻分兵攻击枝江、夷陵和江陵,不知子扬先生以为如何?”
“哦?”刘晔没想到曹洪竟然会如此激进,不过他转念一想,若是情报中这三座城的防御力量没有改变,曹洪的想法也并非没有可能。
“根据之前的情报,夷陵守军不过千人,枝江也是如此。唯有江陵城因为囤积着荆州军半数贮备粮械而有重兵把守,但因为北方吃紧,如今也不过是万余守军。我军攻克秭归后亦须留下部分兵力,不知曹将军如何分配兵力?”刘晔问道。
曹洪这时正好在喝水,他放下杯子道:“秭归与夷陵相距较远,故而我欲留下三个曲的士兵,好让他们随时可以支援巫县的郝昭。如此一来,我军还有三万大军,我意欲各派两部兵力攻打夷陵和枝江,剩余大军随我直接攻击将领。有两万余兵力,只要能破城,便一定能攻下江陵城。只要江陵一下,枝江、夷陵即便是再度丢弃亦是无妨。”
“好!”刘晔赞了一声道:“只要此时敌情未有变化,晔便支持曹将军这个计划。”
“哈哈!子扬先生请放心,洪已然向夷陵、枝江、江陵派出探子,这些日子咱们不但要等待张颌,也是在等待他们。”
在新野、房陵、随县和南下的曹洪都已经各自开打的同时,分出主力骑兵的夏侯渊也没有闲着,顺阳、南乡两城被他以偷袭之法轻松攻克。随即,夏侯渊不顾东南的冠军和西南的武当两县,沿丹水而下,一日内便兵临酂县、阴县。再度以深夜暗伏城外,待清晨城门打开时以骑兵快速突击,再下两城。
但是此后夏侯渊的好运气便似乎用完了,丹水沿岸的下一座城池筑阳已经得到了阴县逃兵传回的消息,不但加强了警戒,还将武当守军抽空,加强到筑阳的防守中。面对着拥有五千守军,又无比警惕的筑阳城,夏侯渊风驰电掣的速度也只能暂时停止。
“见鬼!这帮混蛋是欺负老子的骑兵不方便攻城啊!”夏侯渊看着筑阳城头欢呼的荆州军气呼呼的说道。
“父亲,用奔射教训他们一下吧。”一旁的夏侯霸与曹彰一样,都是曹家、夏侯家子弟的另类,属于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那种,被张辽直接定位成了冲阵的猛将。
“教训他们?”夏侯渊扭头看了看自己的次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这小子,平日里就知道在校场上骑马射箭,却不知道多读些兵书战策,多做些沙盘推演。如今主公与子孝尚未突破新野,我军若是真的攻下筑阳,便会因为深入太多而显得过于突出。到时候刘表若是孤注一掷的将襄阳城守军尽数派出,我军除了立刻掉头走人之外,哪里还有别的选择?真是的,就不知道多像你的兄弟们好好学学!”
夏侯渊的侄子夏侯尚如今已经是曹军中第二代子弟的翘楚,成就仅次于曹操的长子曹昂,比尚未得到更多机会的曹昂更加引人瞩目。而夏侯渊的长子夏侯衡、三子夏侯称、四子夏侯威与夏侯惇的长子夏侯充、次子夏侯儒如今分别在长安枢密司和雒阳枢密院中任职,也各自表现不俗。这样一来,更显得夏侯霸的另类。虽然夏侯渊对这个继承了自己勇猛的次子同样喜爱,可是他更希望自家子弟中能出一个如张辽和自己这些人一样勇谋兼备的将军。可是担任参军的那些子侄的身体素质确实不太好,唯有这个老二有机会,所以夏侯渊时刻不忘教育儿子,甚至在战事紧张之时,夏侯渊依旧将夏侯霸带在身边言传身教。
“父亲,我军是骑兵,即便深入敌军腹地又如何?”夏侯霸倒也不负其父所望,这些年下来,也能像模像样的与夏侯渊讨论战局变化。“以儿之见,便是无须攻克筑水,以围三缺一之法猛攻筑水,让他们求援就是,反而能调动荆州各地守军。不管那一方的兵力被调动,最终得利者皆是我军所部。”
“嗯!”夏侯渊见到自己这个一味好武的次子如今终于能够和自己交换战局变化,心中的兴奋就别提了,但夏侯渊依旧板着脸说道:“若是刘表但从襄阳调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