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受到围攻的曹军士兵面对着数倍于己的敌军一点不落下风,一百个相互配合的“六花阵”在军官的指挥下进退自如,盾牌格挡,钢刀劈砍,在大阵的掩护下,数个小阵突然间冲入敌群中一阵冲杀,随后又在身后战友的接应下安然返回大阵中休息,如此轮番战斗,曹军士兵的体力始终被维持在一个平衡的阶段,这等于增加了曹军的战斗时间。
“将军,这种战术真是罕见啊!如此一来,我军的持续作战能力便得到了延长,在与敌军对阵可是大占便宜!”徐庶不愧是做过游侠的,在蒋济之前一眼就看出了曹军的优势。
“徐司马,这也多亏了此战是在城墙上展开,城墙上地方有限,荆州军投入的兵力虽多,可是真正能够加入战团的士兵却始终只有那么点,这才给了我方将士以充分的调整机会。若是战斗发生在平原上,这种打法或许一时吃不了亏,但绝对占不了今日这般的便宜。那个刘磐在荆州能当上将军,若是换成我军,他也就是个都伯,最多不过让他当一个军假候的料子!”一旁的曹海自豪的说。
荆州堂堂中郎将被曹海贬斥的一钱不值,可是徐庶根本就无法为其辩解。曹海是曹军中的宿将,曹操出此起兵时的老人,如今也不过就是个校尉。当然了,曹军的校尉一旦成为军中实职,那也是一个统兵万人的大将,与诸侯的中郎将、将军基本平级。但是曹军的都伯也只能指挥一百余人,军假候更只是军候的副手,没有直接统兵之权。曹海如此说法,实在是有点看不上刘磐的临场指挥和应变能力。
张辽被曹海的话逗得心里一乐,要说刘磐也不能算太差,那老将黄忠的水准可不是吹牛的,历史上孙吴派出太史慈驻军海昏,为的就是抵御刘磐、黄忠的长沙军。如今刘磐如此不堪,除了曹军的战术与众不同之外,曹军军官的普遍战术意识的提高也是一个因素。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面对统兵数量远远超过自己,但能力却不如自己的刘磐,曹海心中有所不忿实在是太正常了。
城头的战斗还在继续,刘磐毕竟不是真的蠢才,他虽然一直镇守长沙,可是却始终是在黄忠的庇护下指挥作战,或许理论知识十分丰富,可是真到了临战时,他的应变就显出不足。然而刘磐终究是能让刘表委以重任的将领,又曾经经历过实战,初战不利后便立刻清醒过来,开始调整进攻方式。
在刘磐的指挥下,荆州军不再一窝蜂的向上冲去,而是利用自己的弓弩远远的掩护自家士兵,又针对曹军阵中长兵器不多的特点,以长矛、长戟作为打头的攻击,迫使曹军不得不在用盾牌极力抵挡的同时,还将原本在阵后指挥作战的军官拉了出来。
曹军这一曲刀盾兵的标准装备就是小圆盾和缳首刀,只有什以上的各级军官才会根据自己的习惯配备长兵器。看到荆州军以长兵器步步推进,城头曹军的最高军官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需要准备撤退了,荆州军已经从初战的慌乱中恢复过来,若是再不走,自己的损失就大了。想到这里,他拎起自己的长戟,带着副手和不在指挥位置的军官向阵前冲去。
“曹海,看到没有,刘磐的反应很快啊!学习战争的最好途经就是参加战争,你们唯一比刘磐有优势的地方就是你们参与的战争较多,还有人指点。论及资质,你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差距啊!”张辽最见不得的就是麾下将士骄傲到自负,有机会打击一下张辽绝不放过。
曹海自然是知道张辽为何如此说,他低下头,暗自吐了吐舌头,也闭上了嘴。
张辽见状一笑,再度举起望远镜,观察城头的战斗。
这时候,曹军城外的部队也没有闲着,三辆撞车还在坚持不懈的撞击着城门和城墙。但相比摇摇晃晃的城门,城墙就几乎没什么动静了。
“看来房陵城这些年保养的还不错,这些夯土依旧很坚固啊。”张辽虽然看不清楚城墙杯破坏的情况,但是他能够从城墙上夯土的变化判断出破坏力度并不算理想。“看来对城墙的破坏,撞车远不如掘子军呐!下一次有必要让士兵带着搞头、铁锹靠近城墙了。”张辽的心中盘算着。
“哎呀!不好!”突然将张辽听到蒋济大叫,猛的抬起头,正好看到城头的曹军在组织撤退。数百名曹军一改登城时的缓慢,一步跨上云梯,双腿勾住云梯的两条长杆,整个身体靠在云梯上,顺势就滑了下来。城墙下,未登城的辅兵在云梯下方张开手臂将这些滑下来的战友一个个接住,而弓弩兵中的弩兵已经靠近城墙,他们开始用准确性更高的弩机清除意图威胁自家士兵的荆州军。
城头上,曹军的军官永远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们正用自己手中的长兵器阻挡着荆州军的逼近,掩护士兵们先走。在战斗的第一线,两名曹军军官最为显眼,他们手中的长戟挥舞的密不透风,不但为身边的战友守护住了破绽,还利用曹军精良的兵器制造的优势,用长戟的小枝砸断了数十支荆州军的长矛。
“快快快!赶紧撤下来!”曹海这时候也顾不得装哑巴了,口中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