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夏侯惇却也没有闭口不言,他对身边一直微笑着的张辽说道:“文远,这队马车很明显就是自傲道路中央行走,这才使得这一起倾覆事故堵住了整条道路。若是按照青州的规矩,即便是这里所有的马车都出了事,也不至于将道路堵得如此水泄不通啊!”
夏侯惇说的是青州的交通规则,在张辽主政青州时,利用青州新政的名义,不但使用东瀛奴隶重新修筑了道路,更是制订了简单的交通规则。而行人靠边;车辆、行人保持右行就是最基本的两条规则。这也使得青州的道路交通的通常程度远胜其余各州,成为了青州人出门时的骄傲之一。
然而张辽离开青州后因为幽州战事紧张的缘故,也没有在幽州施行交通管制,而中央更是没有将青州行之有效的交通规则推广的意思。所以这才有了这条宽度足以通过思量并排疾驰的马车的道路却被堵得水泄不通的现象。
“想要改变一些事情确实很难。很多人固执的不愿改变,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而还有的人则根本就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完全不顾事情本身的正确与否。可是主公也不能真的用强,那玩意的名声可不好听。”张辽摇摇头,曹操的精力很多时候都在处理与反对势力的争斗,但在不便直接用大军压制的情况下,曹操所要消耗的精力完全是张辽所不能想象的。
夏侯惇也明白这一点,不由得恨恨说道:“这帮混蛋正不是玩意!还有那些割据一方的诸侯,为了一己之私便制国家分裂于不顾!他们的那些部下也是一样,都是一群分裂国家,只想着自己荣华富贵的混蛋!”
张辽苦笑着,夏侯惇的怒火从夏侯惇以及曹操的角度而言绝对不算错。就算是张辽用后世的观点来看,这同样也是正确的。可是这个时代却没有国家、民族大于家族和私利的共识,而且那些诸侯当中还有三位是打着汉室宗亲的旗号,这就更不能随便谴责了。
不过夏侯惇的话还是让那距离他们很近的不其侯府的管事一脸的尴尬,貌似他的主子不其侯也应该算是张辽口中那些为了反对而反对的人,只不过伏完的担子并不大,只要曹操稍微一强势,伏完立刻服软。
但是张辽却没有关心这位表情尴尬的管事,因为他注意到了在夏侯惇义正言辞的指责那些诸侯的时候,他们身边那被堵的三辆马车旁注意他们的人中有两人的眼神突然间一亮。
张辽装作很随意的样子活动着脖子,顺便想那两个人看去。只见那两人一身文士打扮,一人相貌面如冠玉,身高八尺,头戴纶巾,飘飘然似那神仙中人。而另一人则相貌丑陋,身材虽不矮,却也只有七尺出头。但是这两个外貌截然相反的人却拥有一个共同的相似之处,而且这个共同点张辽在郭嘉、贾诩、荀攸、荀彧等人的身上也发现过。那就是他们都拥有一双深邃的、充满着智慧的眼眸。虽然这两人都是很自然的站在人群之中,可是他们却犹如鹤立鸡群一般显眼。而且张辽从两人的眼神中判断他们各自的性格也不尽相同,英俊文士让张辽感到一种沉稳老练,而丑陋的文士则让张辽感到一种不守规矩的灵动。
“这两人似乎不比奉孝他们差啊!这究竟是哪里来的人才?是否属于我记忆中的那几位牛人呢?”张辽看着这两个青年文士,心中顿时泛起了波澜。
但这个时候绝不是随便与人攀谈的时候,而且自从曹操要修纂书籍的征辟令一出,从各地往雒阳赶的文人就络绎不绝。那三辆被堵的马车的主人就全都是文士。若非张辽的眼神好,还真不一定能从一群文士中发现这两位与众不同的人。
张辽的脑筋转了转,一夹马腹,催动战马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对一脸惶恐的不其侯府管事说道:“你们这样搬东西一点都没有效率。现在统统给我停下来,然后听我指挥。可以吗?”
张辽的最后一句话虽然是问话,但是连管家的算不上的这个管事又如何敢拒绝张辽这样的权贵之人的要求。“一切听凭将军吩咐!”那管事恭敬的回答。
“那就让他们都先停下来吧。”张辽说。
“遵命。”那管事应了一声,转身去指挥那群仆役停手了。
“文远,你这是干什么?”夏侯惇见张辽出头,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