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明白了!”冷苞等人也是蜀人,对家乡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而张任的无私更是让他们感到愧疚。
“主公!还请主公早下决断啊!”
益州牧府的内堂,黄权、王累这两人却并没有因为会议的结束而跟着众人离开,反而追着刘璋进了内堂。
“曹军不过是占领了汉中,未必便会进攻成都。曹操的南方还有荆州、扬州的大敌,怎会因小失大,让荆、扬得到喘息之机?”刘璋被黄权、王累逼得有些狼狈,干脆一屁股坐下来也不躲避了。
“主公,这很难说。曹操年初不是还放言要南征荆州嘛,但一转眼却是大军入川,汉中易主。兵不厌诈这一套,曹操玩的比谁都熟!”王累对刘璋的侥幸心理很是担心。
“若要抵御曹军,单凭我益州一家是决计做不到的。即便能凭借着蜀道天险阻挡一时,也无妨长期阻挡曹军的进攻。南方三家诸侯此时已经联手,咱们现在也算是直接与曹军接战了,倒也不妨与他们接触一下。若能参与进去,曹军也不可能在南方的威胁尚未解除之前,倾尽全力来进攻益州。何况南方诸侯有两家都与主公有亲,同为汉室宗亲,想来也好沟通啊!”黄权依旧在不遗余力的劝说。
说实话,黄权的意见已经打动了刘璋。
曹操的威胁使实打实的,即便刘璋是个中人之姿,也明白统一曹氏曹操的目标。刘璋接过他父亲刘焉的位置后,这么些年下来,他也确实感到有些累了。那是一种心理上的疲惫,这使得刘璋常常有放弃现在的一切的想法。若将此时的曹操换成刘协,若刘协此时真正能够执掌雒阳的大权,刘璋并不介意将益州的一切全部交出去,自己去雒阳做一个闲散的高官就是。终日无所事事,与亲朋好友饮酒作乐,这才是刘璋真正想要的生活。
但是这毕竟只是幻想,以刘璋并不聪慧的脑袋都能够想到,从小就经历了宫廷惨剧,又因为颠沛流离而缺乏教育的当今皇帝刘协,在隐忍方面绝不会输于任何人,可是在执政上绝对是一个小白。他可能会有深沉的心机,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心术,这就意味着刘协不可能从曹操的手中夺回大权。
既然如此,他这个刘家的皇室后裔,又是占据一州一地,手握军政大权的诸侯便是曹操除之而后快的对象。这是丝毫没有任何妥协余地的。除非他刘璋能够放弃一切。然而像曹操投降却又是刘璋身为汉室宗亲的骄傲所不允许的,他虽然不如曹操那般雄才大略,甚至连曹操手下的文武官员也未必能及,可是刘璋他心中的底线并不允许他未经抵抗便缴械投降。
“公衡啊!你说与荆、杨诸侯联盟真的可行?”刘璋犹豫着问道。
“可行!绝对可行!”黄权、王累闻听此言如仙乐灌耳,顿时兴奋起来。
他们为了益州的安慰,刘璋的统治,这些天来殚精竭虑,苦心谋划,今日终于得到了刘璋正面的回应,如何不让二人兴奋?
“主公,以刘荆州的为人,还有同为鲁恭王后裔的情分,必不会阻止主公参与他们的反曹联盟,而孙权、刘备也必然希望曹军能有一部分被牵制在汉中不得东调,故而说服他们接纳主公绝非难事。同时咱们不还可以联络凉州韩遂……”
“韩遂?”刘璋惊讶的打断了黄权的话道:“韩遂老奸巨猾,他会同意与我们联手吗?”
对刘璋的举动黄权没有一点不快,刘璋能够接受他的意见已经让黄权此时经感到很幸福了,“主公,曹军大将夏侯渊与重臣钟繇始终留在长安,韩遂岂能没有压力。如今并州也被整合完毕,凉州东面压力骤然加大。而汉中的陷落又将凉州的腹部暴露出来,武都郡随时有被曹军吞并的可能。韩遂与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要说服韩遂出兵或许有些难度,但要让她做出某种姿态,或者某种暗示,可能性却是很大的。”
“何人可以为使?”刘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