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张鲁点点头,同意了阎圃的建议。就在杨松还想说话时,张鲁开口说道:“此事阎圃说得有理。宛城曹军已让荆州军无力顾及上庸,便是抽出部分援兵亦不至于影响上庸防务。此事就这么定了!”
张鲁此时还是汉中的老大,他一拍板,杨松也不能再反对。此时杨松也唯有希望曹军动作快一点,拿下成固后堵住上庸守军的道路。至于他的弟弟杨柏,杨松也希望他眼睛放亮一点,见势不妙就要拔腿跑路,千万不能让把斜背自家控制的军队受到损失才行。
可是无论是张鲁、阎圃还是杨松,他们全都没有想到,曹军不单单是从褒斜道一条路攻入汉中,还有一支实力与主力相当的偏师从子午谷道进入了汉中。而且这支偏师不但攻克了两座重要的小城定远和龙亭,随后还合兵一处,已经在南郑的援军出发前攻克了成固。
“伯道,信使是否已经派出?”张颌站在成固县的西城门上问道。
“回禀张将军,信使已经派出。为了确保消息能送到将军那里,我派出了三名翻山越岭如履平地的好手。”郝昭带着尊敬的语气回答。
这一路上,郝昭也算是见识到了张颌的能力,也对张辽任命张颌担任偏师的主将是心服口服了。加上郝昭自身的能力也并不逊于张颌,在张辽的调教之下大局观的把握更加准确,两人又都是爽快人,还都有袁绍降人的背景,这一路上相处下来,关系也明显亲密起来。这可是他们被“软禁”在枢密院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办到的,可见单独相处却是能够增进感情。
“若是某没有料错,此时张将军必然已经攻克褒中。我们的消息一到,合围南郑的命令必然就会下达。伯道,让弟兄们好好休整,免得军令到时措手不及。”张颌说道。
“张将军但请放心,军中士卒皆是久经训练,到时候不会误事的。”郝昭回答道。
这两个人都在口中称呼“张将军”,但是无论是他们本人还是身后的卫士都知道,张颌说的“张将军”是张辽,而郝昭口中的“张将军”却是张颌。至于张辽,郝昭是直接称呼“将军”的。这也是那些与张辽关系亲密的将领对张辽的称呼。曹军中所有的将领,除了他们的亲信之外,能让全军士兵忽略姓氏人直接称呼将军的,也只有张辽一人而已。而且这个习惯在曹军中根本就不会造成任何误会,但凡是有人用自豪或亲热的语气向旁人讲述将军的事迹,那绝对不会有错,故事中的主角必然是张辽。
“呵呵!攻取汉中,我军便拥有了另一条进攻荆州的道路,这对于丞相南征大业绝对是利好啊!”张颌笑道。
“不但如此。占据汉中,益州北门洞开,何时入蜀,但看丞相心意。只是不知丞相是要先得陇,还是先望蜀?”郝昭心情显然不错。
“得陇望蜀?伯道好文采!”张颌微微一愣便明白了郝昭话中之意,而其中的典故也正是东汉开国时的故事,说的是刘秀与岑彭消灭割据凉州的槐囂和割据蜀地的公孙述,这对于张颌而言简直就是耳熟能详。
“张将军误会了。”郝昭连连摆手道:“这得陇望蜀的话岂是昭能想出来的,这不过是将军当年在幽州枢密司为参与培训的将佐讲课时说到的。”
郝昭的话虽然让张颌微微一愣,但张辽的名声放在那边,郑玄弟子的名头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有的。何况郑玄过世不过月余,张辽还在郑玄的灵前作了一篇为世人称颂的文章,这些事情即便是军中的张颌也早已经知道。而且张辽是郑玄的弟子中唯一一个始终在军中带兵打仗的将军,这也让很多军中将领和士兵感到骄傲自豪。
“得陇望蜀,如今我军只要据有汉中,无论是陇西还是蜀地,便会如鲠在喉,坐立不安了。”张颌似乎是对刘璋和韩遂不屑,讥笑道。
褒中城。
“刘璋暗弱,韩遂老迈,兼之二人皆未能彻底掌控各自所统之地。凉州有昔日王国、边章、北宫伯玉的旧部,还有与马寿成交好的羌人,更有被韩遂裹挟的世家士族。此时韩遂以自己的实力牢牢压制着,可一旦疏忽大意之下露出破绽,必遭其反噬。蜀地也同样如此。刘焉带来的东州兵和蜀地本土人士同样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而刘璋虽然并非平庸之辈,却缺少杀伐果敢之心。若是平常年间,当不失为一合格的守成之主。可在这乱世之中,便显得暗弱不武啦!”张辽对面色还有些苍白的曹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