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雄的两个儿子也在那次叛乱之后失去了踪影,乡间传言,高雄的两个儿子应该没于曹洪将军的平叛之战中。若是如此,高雄敌视我方便有了理论依据。只不过,这……这并未被我方情报人员证实,所以……”张新解释道。
“证实?为什么要证实?”张辽离开座位,走到张新身前说道:“如今情况已经很清楚了,并州有人反对我们,而这个高雄则是他们的头领。反对我们的,就是我们的敌人。虽说我们要考虑舆论影响,不过对于已经明确了敌我划分的敌人而言,只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即可,即便是找不到理由,牵强附会或者生编硬造也无不可。关键是结果,只要结果对咱们有利,我不会考虑你们行事的过程。”
对其他人,张辽或许还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名声,但在自己的贴身心腹面前,张辽才不会管什么仁义道德。这十几年的乱世生涯已经让张辽将心中最后一点残存的仁慈全数抛弃,如今的张辽可是完全依照古人慈不掌兵、义不理财的教诲在行事,最多就是对外要粉饰一番,俗语称注意吃相。
“新明白了!”张新低头应道。
张辽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张新的话,他又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那份文件说道:“这个高雄还有点意思,竟然知道派人来我这里盯梢。可是这家伙怎么能忘记我身边的护卫皆是军中精锐呢?这不是主动告诉我谁想算计我吗?真是没脑子啊!”
对张辽这充满着调侃和不屑的话张新可不会去插嘴,没脑子的人又不是说他,若是插嘴了,反倒容易被张辽联系起来一起骂,这可是张新这么多年锻炼出来的经验。
果然,张新没有插话使得张辽一个人的独角戏也没法继续唱下去,于是张辽干脆挥手让张新离开。不过就在张新将手上的文件全部放在张辽桌上,转身走到门口时,张辽又开口了。
“张新,三日后咱们就要启程回家了,晋阳的事你也交待一下,让他们在接到明确命令之前不得行啊任何人暴露身份。同时也要加强晋阳与雁门的联系,却把我能够及时收到晋阳的消息。至于路上的安排你也不要忽视,这次队伍里可是有咱们的家眷的。”
张辽原本出行都是轻身上路,快马精骑,即便是遇到麻烦也可凭借实力说话。但这次可是有家眷随同,并州的局势目前似乎也有些紧张,张辽的小心谨慎也就能够理解了。
张新背对着张辽,苦着脸深呼吸一次,然后立刻换成笑脸,转身向张辽抱拳应道:“遵命!”然后再次转过身,苦着脸出了门。
此时张新的心中只有悲痛,为何吃苦卖力的总是我呢!
安静下来的张辽拿起张新留下的文件,一份份的翻阅着。这里面有张家自己查探到得情报,也有郭嘉通过军情司送来的情报,同时还有汇总起来的近期的邸报,这些就是张辽今日需要审阅的文件。当一个官员达到一定的层次,那么信息拥有量的大小将会决定这个官员对事情的判断和决策,在没有电话、电报和网络的时代,这些在张辽眼中过时的消息便已经是最新的消息了。
“好嘛!这天下似乎都不太平了,大家都在活动啊!”张辽一边翻看着文件,一边笑着自语道。
从这些文件中张辽看到了荆州和江东正因为曹操有意南征而争论不休,与雒阳朝堂上一样,两家截然相反的意见都在为了各自的利益而争吵。但是张辽却能够断定孙权和刘备最终一定会结盟,即便是短暂而不牢固的盟约,在曹操的压力下也会变得暂时的坚不可摧。只不过对于刘表的荆州张辽就没有那么肯定了,降曹绝对是主流,毕竟刘表的属官有近半是避祸荆州的中原士人。而荆州大族也不会愿意见到荆州陷入战祸之中,那会是他们的利益受损。不过此时并非历史上的建安十三年,现在的刘表身体还没有到不可救药的地步,荆州也没有刘备这样一个寄居人下却野心勃勃,四处煽风点火的枭雄。所以刘表的威望依然能够后牢牢的控制住荆州的局面,而不存在被蔡瑁趁刘表病重之机攫取大权。
在郭嘉送来的情报中张辽又一次看到了鲁肃和诸葛瑾的名字,这是孙权派他们二人分别出使荆州和吴郡。从孙权的安排上张辽也能看出孙权对于联刘抗曹是十分有诚意的,荆州那边派出了诸葛瑾,可以从刘表与诸葛瑾叔父诸葛玄的私人关系以及已经结婚的诸葛亮和荆州庞、黄、蔡几家的私交上着手联盟一事。而鲁肃这个公认的谦恭君子也绝对会让刘备、张昭等人首先从人品上认可对方。
“孙权、周瑜倒是好算计!用人倒也妥当。不过这原本一家的人才如今分成了两家,呵呵,还真的很有意思!”张辽将南方的情报放到一边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