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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间变化确有可疑之处,然你我身处晋阳,并不能洞悉其中奥妙。但主公却不然,雒阳有庞大的情报体系,也有大量忠于主公的官员,他们会为主公提供最详细的汇报,以供主公决策。咱们还是在此静观其变的好!不过最关键的还是要做好咱们自己的本份,先将眼前这三万大军解决掉再说!”张辽的回答十分符合一个有着自己情报来源,头脑聪明但却有不可能获得详尽的资料的人的角色。同时张辽也表现出了恪守职责的一面,这是张辽一贯的工作态度。

“文远说的有理。子修啊,雒阳那边由主公亲自处置,即便是有问题亦无碍大局。倒是咱们这边,主公亦是寄托了相当的希望,切莫要让主公失望才是!”曹洪语带关切的说。

“侄儿明白!”曹昂朗声说道。

不过到这里我们完全可以看出问题,为何原本曹操让张辽主持、曹洪协助的并州军改如今完全变成了曹昂主持,曹洪协助,而张辽却在一边当起了甩手掌柜?这其中固然有张辽狡猾,为偷懒而耍了花招。但是曹昂因为能独立工作而热血上头,以至于被张辽忽悠的亲自上阵,这小子还是容易冲动,不够沉稳老练啊!于是这一条又成为张辽放手让曹昂锻炼的理由!

且不提张辽因为成功忽悠了曹昂为他宛城任务而心中窃喜,如今的晋阳也和雒阳一样暗流涌动。所不同的只不过是他们各自的原因不一样而已。

在晋阳的一处宅院中,一个屋子里聚集了十几个穿锦着缎的男子,他们正是涉足了并州军队却又不愿在此次军改中交出兵权的世家中人,不是家主便是家中掌权之人,反正都是各家说了算的主。在军改即将正式开始的时候,他们聚集在一起所为何事也就无需再猜,除了联合起来确保自家的利益便不会有任何话题了。

“诸位,王家虽然表示了退出,但他们毕竟还是并州同乡,一旦事情有变,只要咱们能够占据些许优势,王家便一定会转而支持我们!”一白面麻脸的中年人说道。

“别做梦了!如今的乱世便是以兵权说话,曹操那边是绝不会对剥夺我等手中的兵权一事放手。王家在并州虽然根深蒂固,可上万家兵哪里是数万曹军精锐的对手,王家不愿介入此事,便是表明自己不再争夺兵权,这是其保存家族之举。”这是一个白面长须的男子。

“怎么?听你话中之意似有后悔之心?”另一边的一名满脸短髭,面颊上还有一道骇人的疤痕的粗豪汉子喝道。

“粗俗!”那白面长须轻蔑的说道:“这三万大军也关系你我的身家性命,只有傻瓜才会后悔?倒是你,只知道打打杀杀,休要忘记,如今晋阳城除了曹洪和曹大公子之外,还有一位战功显赫的张辽将军!”

“张辽又如何?惹急了老子一样将他干掉!”短髭汉子怒道,拿到疤痕随着他脸部表情的变化而显得有些狰狞。

“呵呵!”白面长须者一声轻笑,轻蔑的说:“干掉张辽?你脑子被烧坏了吧?”

“你敢瞧不起老子?!”短髭汉子怒火中烧,那道疤痕都因为充血而变得血红。

“行啦!他不是瞧不起你,而是说的事实。”一个眼睛细长,却面色蜡黄的似乎病入膏肓的男子轻声说道:“当初你不出三回合便败于吕布的部将成廉之手,可那张辽却是能在濮阳城下击退吕布的主,你觉得你自己可是堪比吕奉先?”

“这……”短髭汉子一愣,激动的神情突然变得木然,人也哑然无言。

吕布虽然出身微寒,但他的勇武却是自并州起被人传诵,便是那“飞将”的绰号也是并州人送予的。当初吕布驻军就在晋阳,麾下高顺、魏续、郝萌、成廉、宋宪均是骁勇之辈,那短髭汉子便因为家族与军队的冲突而在成廉手中吃了大亏。若不是丁原不愿将事情搞大而命令吕布压下此事,他今日便是死人一个。可是成廉那时的那身杀气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响,而成廉留在他脸上的伤疤更是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那次的死里逃生。一想到这件事,短髭汉子就觉得脸上的伤疤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