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曹军联络一事势在必行。而且一定要加快速度,争取曹军对我们攻击轲比能时采取默认,甚至是纵容和支持的态度。若是能说服曹军与我们一同出兵那就更好了!”
“嗯!我看可行!轲比能平日里纵容属下抢占我部牧场,抢夺我部子民之财物,如今却是要和他好好算算账才是!”
“附议!不过还需催促汉人快些派人过来,咱们不能久离本部的。”
“放心吧!阎柔已经传来消息,那位曹司空对此事很是关注,已经派出亲信前来了。”
“为何不是那张辽前来?难道他看不起你我?不愿亲自与你我交谈?”
“不会!那张辽素来支持军政分离,虽其官职业跨越军政两方,但他的精力依旧是以军方为主,故而其不愿干涉政务这类交涉事务。不过就我观察,这位张将军此举也未必没有韬晦之意,毕竟属下手上的权力过大是会让主公担心的。那位曹司空可并非刘虞之辈!”
“呵呵!这位张将军倒是个谨慎之人!”
“小心无大错!你我亦当引以为戒啊!”
而在步度根那边,王庭护卫军的败绩更是震撼人心。
“王庭护卫军竟然败了?真是不可思议啊!”被步度根邀请到自己这里的夫罗韩感叹道。
“大哥,轲比能无能之极。当初其与我们争夺王庭,便是支持其的护卫军将奔处于优势的我们击败。可如今才过了几年?这王庭护卫军便如此不堪一击了吗?”步度根恨恨道。
“呵呵!轲比能又如何能于檀石槐大王相提并论!王庭护卫军的大不如前倒也不出所料。正因为如此,我才希望你们能够摒弃前嫌,携起手来一致对外啊!”
“大哥啊!”步度根对夫罗韩长年累月的这种言论已经有些无奈了,“摈弃前嫌并非我一人说了算的!轲比能的亲弟弟直罗候可是被我们的部下杀死的,虽不是我亲自动手,但也一般无二。双方都有大量的亲人死于战争,已经结下了不可磨灭的仇恨,哪里是这般容易就摒弃前嫌的?”
“所以才要我们这些做首领的做出榜样才是啊!”夫罗韩绝不会放弃联合鲜卑诸部的努力,虽然他明知此事困难重重,可是他也要尽力去做。
看着夫罗韩远比自己苍老的面容,步度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愧疚。要知道,当初他们的祖父檀石槐去世后,伯父和连继位。然而和连本身既无才力,性又贪淫,断法不平,麾下众叛亲离,便是他们这些同为檀石槐子孙的人也未曾与和连太过亲近。当和连在攻打北地郡时被人射死后,因其子骞曼年幼,为维护鲜卑表面的统一,他们的大哥魁头被公推,立为鲜卑单于。虽然此举缓和了当时鲜卑内部的分裂,但因为魁头的能力亦是有限,根本无力将已经散了心的鲜卑诸部重新整合起来,同时也没因为心慈手软,未曾清理和连的党羽,以至于又埋下了檀石槐直系后代自相残杀的隐患。在蹇曼长大后,便纠集其支持者与魁头争夺单于之位。蹇曼的手段远胜于其父和连,很快便争取到了众多“各怀心思”的支持者。而魁头也因为部众离散,实力进一步衰落。在一场大规模的武装冲突中,魁头被杀。于是在夫罗韩的支持下,他这个弟弟被立为单于,以号令原本的部众。然后便是稳定内部局势,维持自己这个单于的权威,夫罗韩这位兄长再背后默默的支持着自己。这也是自己为何称呼夫罗韩这个二哥为大哥的原因。
“大哥!”步度根想了想,还是决定和夫罗韩好好说说自己的想法,“我与轲比能虽有私仇,但却非主要。实则是因为我们在鲜卑的未来以及对汉人的态度上有着根本的区别。这才是造成我们始终格格不入的真正原因。说穿了,那就是根本路线的不同。两条平行的道路是永远也不可能有相交汇的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