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的眼神并没有隐藏,故而非但正对着他的鲍勋看了个清楚,就是一旁的其他人也都看到了。而此时鲍勋却苦笑着对张辽说道:“想是张将军见此剑眼熟,呵呵,此乃家父遗物!”
“你是允诚公之子?难怪……”张辽此时已经明白此人是何出身。
原破虏将军、济北相鲍信之子。鲍信可是曹操的挚交好友,当年迎曹操入主兖州,鲍信便是首倡之人。此后迎战黄巾,鲍信又和曹操并肩作战,终因勇猛厮杀而过于深入敌阵,兵尽力竭之下阵亡。曹操得到消息可是悲痛欲绝,张辽当时赶到时可是亲眼目睹了曹操抑制着疼哭低声啜泣的样子。而后全军着孝,大军举哀,再行出战,这完完全全表现出曹操和鲍信的感情。不过此后曹操却没有亲自将鲍信家人接到身边照顾,以鲍信的家世,估计也用不着曹操操心,不过张辽却没想到此时鲍信的后人也出仕了。
张辽提起鲍信,鲍勋眼中也流露出意思哀伤,但很快就收敛了起来。他的表现让张辽暗自点头,深叹鲍家家教优秀。
“你可有表字?”以鲍信和曹操的关系,对鲍勋张辽怎么也要照顾一二,何况鲍信叶酸和张辽同僚一场,这点官场上的香火情是一定不能丢的。
“卑职表字叔业。”鲍勋回到。
“你还有个兄长吧?”张辽一听这个表字便知道,鲍勋一定还有个表字伯业的兄长。此时他倒是觉得表字有时候还能让人分析对方的家事,倒也有趣。
“家兄邵正留在家中照顾老母。”
“好!”张辽点点头,他拍了拍鲍勋的肩膀,以他的资格自然不算过分,“主公既命你前来,自是对你的信任。好好干,有事可来找我。”说完,张辽便转身离开。
张辽的话也是要细细琢磨的,至少此时张辽不过是给去世的鲍信和曹操一个面子,否则他应该说“有事可直接来找我”。鲍勋能出任郎官,又被曹操抽调出来,自然是有些才干并得到了曹操的信任,张辽可不想太过于和这些人接近,否则这些年他的自保手段就算白做了。
枢密院出现于历史上的中唐时期,但自汉代到唐代,无论中枢相位的名称如何改变,但文官对于军队的控制权始终没有放弃争夺。虽然有时候武将也能担任最高军职,可是转眼间文官便能翻云覆雨般将军权夺走。甚至在东汉时,武官最高职位的太尉常常是文人,以至于不得不将大将军一职拿出来交给武将。张辽对文武之间的争斗是相当的反感,可他也没有办法,这就犹如自然界的天敌一般无法避免。何况他们的身后还有了皇帝在参合,否则也不至于如此对立严重。为了让曹操这个未来的最高统治者放心,也为了解除,或者是缓解文官、武将之间的对立,张辽这才将后世的国防部、参谋本部冠以兵部(兵曹)和枢密院(枢密司)的名头拿了出来。
如此军非将统,又有统一的训练操典,到不至于有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的隐患。而调兵权归枢密院,军粮、军械和后备役归文官统管的兵部,这也抑制了军方拥兵自重的势力。也算是曹操和文武官员都能接受的方案。
尤其是曹操,要知道,无论是兵部还是枢密院,都必须听从他的命令,这等于表面上将军队的控制一分为二,又加了几道保险。可实际上依然在曹操的手中,毕竟这些部门的官员均是曹操挑选出来任命的。而曹操之后,他的后人若没有他这样的威望,即便兄弟间要争夺那个位置,也不可能彻底控制军队发动政变。当然,如果他的后人中真有人能做到这一步,或者做到这一步的不是他的后人而是外人,那曹操也无话可说。毕竟人家能做到这一步,丢了家业也只能使自己不争气了。
有鉴于此,曹操对枢密院主官——枢密使一职还是相当关心。就这一个职务,曹操曾多次写信征求各地官员及将领的意见,当然了,这些人也都是曹操的心腹,其他人是没有资格的。
在枢密院即将开张前,张辽也免不了被尚未确定枢密使一职的曹操征询。虽然对相当于后世参谋总长这样的职务张辽很有些动心,不过理智还是让张辽放弃了毛遂自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