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遗忘,这些忽略,这些轻视,造成了这两万多鲜卑骑兵正一步步走进汉军给他们设下的陷阱中。自嘉平六年(177年)后,时隔二十五年,汉军终于再一次向鲜卑人发起了主动的进攻。
“将军,有点不对啊!”拓跋的副将又一次向拓跋进言。
“怎么不对?”拓跋语气中充满了不耐。
这时候他的副将也顾不上心中计较了,因为他感觉真的不好。“将军,我们的斥候为何到现在连一个回来报信的都没有?这难道很正常吗?”副将心急之下,连平日恭敬的语气都有些不顾了。
“有什么不正常的。这帮小子都是些桀骜不驯的家伙,居庸城没让他们尽兴,这山谷中也没有可以发泄的地方,出了山谷再向前也实属正常。不用担心,如今汉人的大军均在北方,汉人没有能够阻拦我鲜卑骑兵的实力了。其实也是轲比能大人过于谨慎,即便是将骑兵集中在北方先吃掉汉人的主力也没什么难度嘛!看来大人如今也老啦!”拓跋的盲目自信让他忽视了副将的提醒,更因为轲比能的这次绕道攻击,让拓跋潜藏在心底的一些心思浮上了心头。索性他的身边全部都是他的亲信,士兵也是他部落的部民,这才不虞这番话被外泄。
然而,正当拓跋意气风发之时,居庸塞南口的田豫和田青正看着自家士兵搬回来的数十具鲜卑人的尸体和数十匹战马在那里互相打趣。
“瞧瞧这些马,都是上好的北地战马,也只有鲜卑、乌桓人那里有如此的好马。这次咱们算是拣着便宜了,只可惜一会鲜卑大队赶到就控制不住士兵们的攻击目标啦!”田青颇为可惜的说。
“不错啦,便是缴获了大批战马,幽州的军费也不能维持更大规模的骑兵。我如今身为幽州兵曹,是最清楚不过。照着将军的说法,还需要最少忍一年,军费方能够再扩充两万骑兵。”田豫一边看着士兵们牵回来的战马一边说道。
“一年?一年也行。”田青毫不介意的说道:“既然近期还不能升格到骑兵,那我就先好好的教训一下这群目中无人的鲜卑骑兵再说。”
“是该教训,照着他们斥候的速度,再有半个多时辰他们的大队也就该到了,你也该让士兵们好好准备一下。还有那些民兵,一定要交待咱们掺进去的士兵控制好他们,千万不要乱了阵脚。”田豫叮嘱道。
“我记下了。不过你老兄也别闲着,帮我去安抚一下驻守道沟的士兵吧。他们的压力才是最大的。”田青说完转身就走。
“呵呵,这家伙……”田豫笑着晃了晃脑袋,将手中的马缰交给一旁的士兵,挥手让他们将战利品带走,自己则走到封锁居庸塞的道沟那里。
其实田豫也知道,这些士兵都是老兵,不是参加过平原大战的,便是在幽州转战数年的。要说心理素质还真没的说。有两条封锁沟,加上其他的布置,这些见惯了血肉的老兵压根就不会在乎即将发生的战斗。
这些士兵此时还在有说有笑的,浑没将即将大兵压境的数万鲜卑骑兵放在眼里。那些青州的老兵早就接受过步兵对战骑兵的训练,更是在平原大战时亲身经历,亲眼看见过步兵如何对付骑兵。那些幽州老兵则也是因为征战经历丰富,还有着亲眼看见自家无敌的白马骑兵被步兵所败,对步兵打骑兵也颇有心得。加上深沟、高垒,强弓、硬弩,他们是在没有担心的理由。
眼看着拓跋的骑兵越来越接近南口,大战一触即发!
居庸城下,尾随拓跋而来的阎柔所部三千骑兵和城中两千步兵以及绕道而出的一千重装骑兵将拓跋留下的三千骑兵合围。虽然无法彻底包围住骑兵,但兵力和装备的优势还是让他们很快取得了胜利。三千鲜卑骑兵及之前的千余名伤兵只有数百人四散突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