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那个乱七八糟的立国四十五年就被赶到江南的晋王朝相比,张辽倒更希望曹魏政权能够统一天下,并长久的延续下去。毕竟如今的张辽也算是国戚,哪能不为“自己人”着想呢?
而且说实话,对于前世张辽很向往的那种被后世文人所称颂的“魏晋风骨”和“竹林七贤”的做派,如今见到真相的张辽已经没有了一丝的好感。抛开那些所谓的文章不说,反正张辽也不喜欢那些言之无物,内容空泛的诗赋,单说那所谓的“竹林七贤”。虽然此时这七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可是他们的先辈张辽已经见识过了,不过是些嗑药的瘾君子罢了。所谓的“五石散”被这些人推崇备至,而服药者在服下药物后浑身燥热,不能坐卧,必须不停的行走,还要将衣服解开,袒胸露乳的给身体散热。更有甚者还要用凉水不断浇在身上,就连寒冬也不例外。这些症状在张辽眼中那就是明显的毒瘾发作。索性曹操本人压根就不信这东西,而张辽也用事实(火药)证明了这类药物的毒性,使得自郭嘉在内的很多有识之士不再去碰触这类药物。不过也有很多对现实丧失了信心的保皇派人士还在使用,但这就不是张辽能管的了。
张辽希望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尽可能的减少中原王朝的内乱,并提升中原王朝的实力,而那些瘾君子和清谈的风气就是张辽要极力排斥的。
但这一切都必须是在张辽本人安全并权力不受损失的情况下才能实现的,这也是张辽尽可能的韬光养晦的原因。唯有保存了自己才能消灭敌人,这也是兵家先祖对后辈们的教诲。
也正是张辽的这种心态,才使得他能够在曹操的麾下如鱼得水般的生活着,虽然很多上位者对一个能力超群但十分懒散的人也容忍不了,可这些人中绝对不包括曹操。曹操可是连后世那位伟人都要敬佩的人物,他自身超强的能力就决定了他虽然多疑却是一个自信心超强而且敢于用人的人,只要张辽不触碰到曹操的底线,张辽就绝对的安全。可这一条对于张辽而言却又实在太容易了。
“张新,你说做皇帝好吗?”张辽突然向身旁正在擦拭佩刀的张新问道。
“好什么呀!看看如今的那位天子,从雒阳到长安,再从长按到东平。先是傀儡,如今也没有丝毫权力,这种皇帝不当也罢。就算是有权力的皇帝,也有那数不完的琐事,那里及得上咱们如今的逍遥自在。主公,我看你现在这样最好。”张新在张辽身边多年,早已经接受了张辽那一套价值观,他也知道自家老大对曹操的真实态度。这一点张家也只有张新和张成明白,就连张母和曹清都被蒙在鼓里。
“你这小子,倒是将我原来的那些话原封不动的搬出来了。懒成这样,以后怎么教育你儿子?”张辽笑着骂道。
“呵呵,小的这是向主公看齐。”张新一句话就让张辽闭上了嘴。没办法,张辽懒散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
“主公,你如此高兴,想必是曹公那里来了好消息吧?”张新问道。
“聪明!主公同意了我对沮授、田丰的处置办法。”张辽对这些事情从不瞒着张新、张成哲两大亲信,他需要这两人能够从中体会到政治和军事的奥妙,从而为张家多培养出几个人才。
“那就恭喜主公了。不过咱们家如今的势力不小了,还至于需要他们吗?”张新还是对张辽将沮授、田丰引入并州一事不解。
“若说是打仗,咱们张家绝不怵别人。这些年你们跟着我也没少学,真要放出去,你和张成,还有身在并州的张梁,都足以独挡一面。可是若论阴谋算计,别说是你们了,就是我也不见得是别人的对手。”张辽说的是实话,他现在凭借的不过是小聪明后高人一筹的见识,真要是别人算计自己,他未必就能应付。所以说的这里,他也感到有些无奈。
“张新,我要的是张家能成为并州望族。可是一个大家族的身边又如何能没有众多的小家族帮衬呢?就像是森林中的一棵参天大树,它的身边不也簇拥着大量的小树嘛。像赵虎,还有高顺大哥的后人,我们扶持他们,将来他们就是我张家在并州天然的附庸。而沮授、田丰,如今在冀州待不下去了,我也将他们引入并州。凭他们的能力,再有我们的帮助,并州必然又会多出两个家族。纵然他们不会附庸于张家,但却可以成为我们张家天然的盟友,他们的智慧将会帮助张家的后人。”张辽说到。
“那……那主公就不担心将来他们的后人鸠占鹊巢?”张新憋了半天,还是将他的问题说了出来。
张辽笑了笑,说道:“只要我们张家始终掌握着强大的武装力量,就不会担心别人来鸠占鹊巢。不过这些布置还需要过些日子等我和兄长及母亲相聚之后共同商量才行。不过我也只能保证家族百年的荣耀,之后就要看我们的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