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抹了抹额头上那并不存在的汗水,长吁一口气,故意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说:“没办法,这些人都是我青州军战力得到保障的基石,由不得我不认真对待。”
“使君,烈虽没有见过其他诸侯的军队,但昔日也见识过青州郡卒、黄巾军和平乱的朝廷禁军,到了辽东之后也见过公孙家的骑兵,然仅从士兵的精神面貌和纪律而言,我军士兵绝对是无可比拟的。故而烈深信青州军将士能确保青州的安宁,让青州百姓不再被战火涂炭。”王烈激越的说道。
“彦方先生所言甚至,我那儿子原本就是剧县一纨绔,可从军数年,第一次回家时我差点不敢相信那就是我的儿子。张将军治军有方,我青州军当然不惧外敌。”宗元自豪的说道。
“老宗,你家宗贝可不是什么纨绔,那只是你曾经的教育方法不对。这小子如今可是我军中少有的防守极其坚韧的军官。”张辽开口为宗贝辩护。
“哈哈哈!文远,你倒是个护短的家伙,不过在我看来却是好事。”宗元哈哈大笑。
“废话。那可是你儿子。你们宗家的下一任家主。文远帮你调教好了,你当然高兴。”国渊因为工作的关系和宗元接触比较多,又沾染了张辽的一些“毛病”,再加上乐安国家和北海宗家在生意上也有合作,现在他倒是和宗元关系到很不错。
“使君,青州如今重新兴旺,五郡国各城之间的道路也修了大半,百姓们的生活眼看着一天天好起来。可现在却要和袁绍大战,咱们和那些世家倒好说,但百姓们的情绪还是要安抚的。”孙乾这位治中从事对青州的现状十分满意,对于民间的情绪波动也看的很重。
“这里面应该有袁绍的探子起到了挑唆的作用。”刘晔冷冷的说道。
张辽点点头,随着大战的开始,民间的反应十分正常,担心,害怕,都是经历过战乱后渴望着安宁生活的百姓的正常反应。有人在其中挑拨那更是意料之中,若没人做这些事,长老到还要嘲笑袁绍和他的谋士们不合格呢。
“战争时期,这种事情难免。只要我们能不让袁军进入青州,这些谣言那就不会有市场。但是法曹和枢密司也要加紧排查袁军的探子,公佑、幼安你们要做好百姓和学子们的辟谣工作,师兄和老宗则是要确保我军的军械物资的补给,根矩则可借此时来考察各级官吏。你们看,其实战争并不只是我们军人在参与,你们大家都实际参与其中了啊!也就是说,战争的胜负不但有我们军人的功劳,也同样有你们的功劳。”张辽直接将后世的战争胜负理论中的一些观点给搬了出来,虽然不见得能让管宁他们相个热血青年一样动力十足的投身工作,但至少在这个文人不值钱的乱世中,让这些人有了更多的成就感。
“我现在要说的就是一个总体战的概念。这是我近期对战争模式的一个思考的总结,虽然现在还没有形成系统的文字,但其中心思想就是……”
张辽的前世确实是听过“总体战”的名头,也能从字面上了解这个军事思想的大概思路,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是德国著名军事家鲁登道夫的著作,但不妨碍他将这个思想结合汉代升级生产情况进行详细的阐述。这其实也是张辽的前世深受全民战争概念的影响,而对此时的战争动员状况不满意的反应。
在座的都对军事不陌生,又全都是民政、军政官员,虽然他们不见得赞同张辽的观点,但不影响他们对总体战思路的把握。甚至他们能清楚的看到,实施了总体战战略的地区或国家,在战争潜力和战争持久力上必然会胜人一筹,从而影响到战争的结局。
虽然管宁等人对张辽将所有的百姓和世家在战时统统纳入管制不赞同,可现在青州渐渐泛起暗流却让他们不再反对。军事管制最少能让百姓不会受到暗流的波及,也能减少扑灭暗流是的无谓损失。
“文远,你的命令我们不会反对,对外也会和州牧府保持一致,但我还是保留自己的意见。”管宁说道。
“没问题。在学术以及思想观点上我从不强行要求别人与我一致,我一直有这样一个观点:我不赞同你的意见,但我将誓死捍卫你说实话的权利。”张辽笑道:“但是一旦命令下达,我还是希望各位予以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