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和张辽的私交都不错,也不客气,直接自己找地方就坐下。
坐定之后,管宁开口问道:“使君,听公佑所言,使君似乎有用战俘来修路的打算?”
“啊?”张辽一愣,这才想起刚刚才似乎和孙乾提起过,当下也不否认,“哦,确实。若是有战事发生,我确有用战俘来取代百姓劳役的打算。不过这也是又区别的。”
“宁愿闻其详!”管宁用清亮的眼神看着张辽。其余人等也都好奇的等着张辽的回答。
张辽原本以为管宁会用儒家那套仁义道德的说辞来劝说他放弃使用战俘,却没想到管宁并没有如此,反而希望能听到他的打算。
或许此时的学者还没有以后那般迂腐吧!张辽这样想到。
不过这样倒是给了张辽一个宣扬自己思想的机会,大汉自孝武皇帝起就威名赫赫,如今虽然衰弱,但却养成了汉民族强势的个性。而张辽需要的就是让这份强势始终的保持下去,不要因为时间的推移和王朝的更迭而渐渐的消失。
“在我的眼中,战俘分为两类。一类是国内战争的战俘,一类是对外战争的战俘。前者除了部分收编如我军中,剩下的若是没有出路的,我就将他们编入我军淘汰士兵组成的工程兵团,当然,这个兵团尚未为成形,只是我在为那些除了打仗就没有别的谋生手段的士兵在战争结束后寻找的一条出路。让他们有组织的承接国家的攻城修建,一面可以让这些士兵有个谋生的手段,一方面也避免了这些士兵回乡后惹是生非。”
“使君英明!”张辽刚说到这里,这几个人就连声夸奖。
“过誉了!我们接着说。第二种战俘则是另一种待遇,即使让他们参与工程,也是在军队的看管下进行,他们要负责的将士工程中最危险的和最艰苦的。因为他们和国内战争的战俘不同,他们不是我们的同胞,而是我们民族的大敌。我们要讲究仁慈、善良,所以不杀他们。但是,他们必须用他们的劳动,来赎回他们曾经对我们的百姓犯下的罪孽!”张辽后世可是个典型的“愤青”,甚至参与过春申城仅有的那一次大规模游行,对于民族的仇敌自然不会有什么仁义的心思,故而他的语气间不自觉的就带上了些狰狞。
或许后世因为民族的“融合”而使得乌桓、鲜卑这些民族依然融入汉族中,可此时他们却是汉族的死敌。身为大汉将军的张辽对那个还没有任何威胁的东瀛人都不准备放过,又怎么会放过这眼前的敌人呢?
不过张辽还是考虑到汉民族以及如今主流的儒家文化中的仁恕之道,所以特意在说话的时候强调了因为仁慈,故而不杀,却需要做工赎罪的原因。
这样的话果然让管宁等人无话可说。无论他们当中的人抱着何种想法,都不能就此事指责张辽。虽然张辽的用意是如此的明显,但将民族大义放在前面,仁恕之道放在后面,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够破解的了。何况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去破解。
“使君如此说,宁,呵呵,佩服!”管宁也觉得他找不出什么理由去反驳张辽,虽然他觉得使用战俘来修路似乎于理不合,可张辽明确说是让他们赎罪,这就堵住了管宁的嘴。而且他身为管仲的后人也不是迂腐的人,既然张辽有了说辞,他也就不再操心了。
“使君,你对公佑说的给参与修路的百姓发钱的原因渊很有兴趣,不知使君能否详谈?”管宁不说话了,国渊却又出来了。
张辽闻言头顿时大了,他哪里懂得这些经济理论,和孙乾说的,也不过是将后世的一些简单的东西拿出来复述罢了,真要让他详谈,立马就抓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