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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至,为何一个人坐在这里?”张辽走到陈到身边坐下后说。

“将军……”陈到扭头一看是张辽,就想站起来,结果却被张辽一把拉住。

“坐下说话。现在时休息时间,我也不像那种时时事事都死拽着规矩不放的死板家伙。”张辽将陈到摁住后笑道。

“是不是不习惯?”张辽问陈到。

对于陈到,张辽还是相当重视的,不管是出于对高顺的托付还是自己的记忆,陈到这样一个有能力,却暂时地位不高、名声不显的人绝对是张辽值得投资的对象。虽然这么说会显得有些功利,但现实就是如此。像张辽这样的上位者,已经不会过于感情用事了,他们关注的都是有潜力的人才,而不是废物。而在这方面,张辽比起其他人更加有优势。

“还行。”陈到面对着张辽,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只是一个士兵,而张辽却已经是名声显赫的将军了。

“呵呵,用不着如此紧张。咱们就在这儿聊聊如何?”

“听将军的吩咐。”陈到在张辽的安抚下虽然不紧张了,但还是有些拘束。

“呵呵,你也看到了,我刚才在士兵中也和他们一起玩闹,他们这时也并不和我讲身份、地位,都是同龄人,又是在一个锅里搅马勺的,生分了可不是好事。”

“嗯……到曾听高将军说过将军的事情,对将军的战绩也……也很是佩服的,今日看到将军与士兵的关系,嗯,将军深得飞将军的治兵之道。”陈到有些犹豫的说,不过说着说着也就顺溜了。

“飞将军李广吗?”张辽笑道:“我在闲时对士兵却和李广将军相似,不过战时我还是遵循程不识将军的治军之道。要知道,对士兵的放任,会让军队缺少必要的警戒,也会让士兵战斗力下降,这不但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更是对士兵、对百姓的不负责任。李广将军百战都未能封侯,这未必没有这方面的原因。现在的人大都同情李广将军,但这完全是因为司马公的那部《太史公书》中对李广将军推崇所致。司马公的这部书确实秉承了他‘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的治学思想,但就李广将军和卫青将军而言,司马公还是人为的将自己的情感加入。这可以从卫将军的一场轻骑突袭三千里的胜仗就只用几句俘敌多少,擒获多少来描述,却对李广将军的败仗用华丽辞藻堆砌就能证明司马公的立场不公正。所以啊,治军勿学飞将军才是正理。”张辽说。(大郎并没有诋毁李广将军的意思,但对司马迁贬卫霍而扬李广的做法不甚认同,更对李广将军的治军颇有微词。而且作为和李广将军同时代的韩安国,也在落魄时遇到过被小人羞辱的事,但他们二人在复起后不同的处事方法,也能看出二人的高下。李广一生不能封侯,这也是原因之一。)

“啊?”陈到没想都张辽会如此说,而且言语中对数百年前的名将李广颇有微词,但细听之后,也确实很有道理。虽然这让他一时接受的有些困难,但他还是将张辽的话暗暗地记了下来。

“叔至,能得到高大哥的称赞就说明你个人的潜力毋庸置疑,要知道,高大哥自行伍出身而身居将军之位,经历之丰富非常人能想。而且他为人谨慎,从不轻易夸人,但能得到他称道的人,如今无一不是身居高位。比如我,还有成廉和曹性等人。所以,我很看好你的未来,但是你也必须表现出那种实力。明白吗?”

“明白。将军。”

“好啦。那咱们就聊聊吧。”

张辽在说话时始终对陈到保持着笑容,或许这让陈到感到了轻松,于是他和张辽说起了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