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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让大人您失望!这个罪名很大的,您可不能随便就给我安上。”张新故作委屈的说,边说还边冲着张成做了个鬼脸,张成回头瞪了他一眼。

张辽没有去管身后二人的小动作,自顾自的用低沉的语气说道:“张新,我经常和你们说,做事情不要一味埋头傻做,要多看看,多听听,多想想。不要始终把自己放在一个小圈子里,要跳出来,要放眼全局,从一个更高的层面来考虑问题。”

说到这里张辽顿了顿,接着说道:“自从我军顿丘出兵以来,我每战皆出,每临战阵,常为督率,奋强突固,无坚不陷,主公为彰我功绩,迁我为骁骑校尉。可我却在袁术大军犯境之际装病,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说完,张辽转过身去看着张成和张新。

面对着张辽的目光,张新“嗯”了半天才用不确定的语气说:“莫……莫不是,主公莫不是为了……为了避嫌?”张辽没又回答,只是将目光有转向张成。

张成没有犹豫,平静的说道:“除了韬光养晦,主公将部分老兵遣回并州,还让他们联络原本于我们在草原上并肩作战的马贼,应该有增强马邑的家族力量和提前打探并州和草原情报的打算。”

听到这里,张辽的脸上才有了笑容,“张成的回答非常完整啊。”说着他拍了拍张新的肩膀,“张新,看到了吧。这就是差距。你说你们俩都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人,你怎么考虑问题就老是不如张成全面呢?小子,这大业还未成功,你们还得努力啊!去,我军已经开始攻击匡城的刘祥了,你去把我军路线标到地图上。”说完,抬起腿轻轻的踢了张新一脚。

张新一边装模作样的揉着屁股一边嘴里嘟囔着向地图走去,另一边的张成却捂着嘴很没心没肺的在偷笑,看着这有些温馨,还有点搞笑的场面张辽的脸上也挂满了笑容。

“大人,你能不能……不,我是说,那个……那个……”张新有些语无伦次,看到张成偷笑的样子,张新把心一横,说:“大人,我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当然,我也可以从中学到东西的,对吧?”说着说着,张新又恢复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对于他的这种痞气张辽也不反感,当年在学校里,他比现在的张新还要痞,而他对张新的这种态度也是张新对他无比忠心的原因。对于张成、张新这两个一直在身边的心腹之人,张辽是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教育他们的机会,因为他们的每一点进步都会增强了自己的实力。“好,我就说说我的考虑。任何一个组织,嗯,你们不知道什么是组织?好吧,组织就是公有的或者私有的,经过一定的安排和整顿而编制成的有自己的目标、纲领的严密的或者松散的集体、联盟,包括了家族,宗派,商会,作坊,甚至国家、朝廷。比如说,几十年前的党人就是一个松散的政治联盟。”

“言归正传,对于任何一个组织而言,若干强枝这种现象的出现都是动乱的预兆,我自主公陈留起兵以来就追随主公,汴水之战,我军损失过半,而我的狼骑却没有战斗减员,接着张成又从雒阳拉来了两千多并州军,虽然我拒绝的他们的指挥权,但在外人看来,我张辽在主公的势力中已经占有了三分之一的实力。于是,我虽然在后面的几次战斗中立下了战功,又建言主公扩军屯田,但是我依然数次拒绝了主公对我的提升,就是为了控制甚至自裁削弱我在主公军中的潜在的实力,维持主公对我的信任。至于我为什么要这样做,那是因为这个乱世之中,曹公是最有希望一统天下的人,虽然现在的实力并不算最强大。随着主公的日益强大,我和我们家族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到时候,我不求什么全国闻名,能有一个冲出雁门,走向并州也就不错了,至少不能比太原王家差。我可不愿意学霍光、梁冀啊!呵!呵!呵!!!”

“那大人你这次抱病……”张新接着问道。

“呵呵!我自主公起兵以来,每战皆出,汴水一战更是独立挽救全军,现在主公麾下外姓将领皆以我马首是瞻。虽然我与人为善,无论是外姓将领还是主公宗族将领和我的关系都不错,但是,饭要大家吃,财要一起发。适当的退出来,让别人有立功的机会,对于保持大家和谐的关系是很有裨益的。再说了,袁术军又不是什么厉害的对手,和他们较量我根本就没什么兴趣。”说到这里,张辽流露出了对袁术的不屑一顾。

这个袁术,头脑是有的,眼光也是有的,至于远大的志向他更是不缺,毕竟是汝南袁家的嫡系子弟,不过有眼光、有志向,却不代表你一定就能建功立业、功成名就。不算今生,就是前世的二十余年中,张辽就不知道见过了多少眼高手低、志大才疏的人,除了历史环境和身份的不同,袁术与这些人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他看出了汉朝灭亡的必然结局,但却没有没有正确的为自己定位,还喜欢在家族内部搞窝里斗。结果庞大的袁家势力一分为二,贸然称帝导致全国诸侯的讨伐,平日的残暴不仁有失去了军心、民心,最终一命呜呼。

张成对张辽的这番话表现得很平静,他早已经习惯了惟张辽之命是从,倒是张新,依然还有些不服气,“大人,你以前不是说苍蝇再小也是肉,现在怎么又对袁术军不屑一顾呢?”

张辽眉头一抬瞄了张新一眼,“手痒了吧?我早说把你们放出去,也好建立一份自己的功业,结果你们一个个都不愿意,现在你就只能陪着我在鄄城呆着喽。”张辽在曹操入主东郡之后就想让张成和张新出仕,免得一直在他身边耽误了他们的前程。结果张成说从小就跟着张辽,换一个环境他不习惯,张新则说他的这种性格(跟张辽学的)除了张辽,其他人没人能受得了他,所以也不愿意动弹,张辽也只能随他们去了。

“呵呵呵!”听到张辽的话,张新也只能摸着头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