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低头疾走,此时才慌忙抬头,见二女年纪不大,衣衫华贵还梳着夫人发髻,拱手施礼,说道:“在下张林,两位可是弟妹?”
“弟妹?哦,奴家这厢有礼了。”
疑惑的盯着对方,关氏猜到此人应该是张家旁系,轻轻道了一个万福,点头道:“不知您这是?这里可不许男人进来的。”
见对方自承身份,张林喘了口粗气,这女眷的闺名自是不能说与陌生人知道,无非是张文兄弟的妻子,小妾可不敢这副口气说话。
“今日过来,是有急事求见灏二爷,反正大家都是多年好友,也顾不得失礼了。”急匆匆而来的张林额头冒汗,苦笑道。
一听对方和张灏属于好友身份,又能肆无忌惮的出入内宅,关氏惊喜的和邢氏对视一眼,神态立即一变,客客气气的娇声道:“真是不凑巧,二哥携嫂子们都去了郊外。”
“啊?郊外,还请告知去了何处,张林感激不尽。”一脸诚恳的低头询问,张林眼角下意识的朝关氏的绣花鞋看去。
男人火辣辣的目光,惹得关氏心中一荡,笑道:“恐怕告知您也无用,那里是皇家别院附近,等闲人不许接近方圆十里的。”
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张林急道:“那可如何是好,唉,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这几日去郊外,我这就去就见老祖宗。”
扭头就要直奔静心堂,关氏急忙叫道:“慢走,不知出了何事?”
张林神色焦急,回头叹道:“实不相瞒,我这几日摊上了官司,急需百两银子打点,晚了就是一条人命。”
“什么官司如此着急?凭咱国公府的金字招牌,这京城还有谁敢不卖面子的?”关氏神色惊讶,想不出区区百两银子,就能逼得张家子孙如此仓皇失色。
其实她一个妇人哪里知道,张家就是因为地位太高,底下的事几乎从不干涉,这树大招风的,族中子弟偶有摊上了什么官司,英国公张辅绝不会出头说情,至于张灏就更是不管不问,甚至还会大义灭亲,只要理亏的乃是自家人。
张林此刻和远在温泉中的兄弟一样,急的团团乱转,眼见这二位有意和自己说话,病急乱投医的苦笑道:“不瞒两位弟妹,昨晚夜睡花街,谁知包养的粉头被个番子看上,大清早的过来要人,我气不过,就命小厮把人揍了一顿,谁知那番子一回家就暴毙了,好在那家人眼看人都没了,并未立即跑去报案,而是想讹我一笔银子,也算我福大命大,就当花钱免灾,好不容易凑出六百两,谁知还差这么四百两银子,那家人堵在外面逼得急了,要是不给他们钱,恐怕我家里的小厮难逃一死,我也得跟着吃官司。”
轻啐一口,关氏暗骂果然张家男人没个好人,不过也未在意,这时代只要是个富家子弟都是这副德行,见怪不怪了。
心想不管他和二哥交情如何,要是能帮他解了燃眉之急,起码将来能有个仗义名声,总比起跑去奉承讨好来的高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