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委屈的撇嘴,低着头不敢辩解,半香是被张睿收用的通房丫头,地位比她高的多了。

“咦!少奶奶来了,快请进。”

丫鬟春喜神色惊讶,急忙伸手挽起珍珠帘子,闹得躺在炕上的朱元香抬头一瞧,就见身穿大红箭袖宫纱,麒麟补子瑞兽辉煌京绣春衫,同色花式的金粉托泥长裙,头戴百鸟朝凤官样金丝珠翠,额头带一条镶嵌三十颗翠绿通透的心形翡翠的白色抹额,胸前佩戴五彩璎珞蟠龙寄名锁的沐怜雪,身段窈窕修长,姿容端庄大气,神态雍容华贵,好似牡丹花王盛开,笑吟吟的迈步而进。

“哎呦,你这有了身孕的,就不怕走路累着,快过来坐。”

朱元香吓得魂都没了,一把推开跪坐身前的丫鬟春喜,急忙爬起身来,这园子里走到二道门,少说也得一盏茶的时间,这要是把这位累出个好歹来,那天可就要塌下来了。

没等沐怜雪含笑走近,就被朱元香伸手搀扶住这位名副其实的金贵之体,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坐下,这一惊一吓的,什么疲劳都霎时不翼而飞了。

“呵!嫂子,这次倒是被灵枫师姐骗了,哪里是有了身孕。”沐怜雪神色轻松,也不见有何遗憾。

其实她贵为国公夫人,嫡出的儿子就是未来的英国公,此时不过嫁给张灏二年,自是不太担心没有子嗣,甚至还有些欢喜,一心想等到二十岁时在生养后代,只是不免令长辈们空欢喜一场。

“被骗了?”朱元香一愣,问道:“上个月,不是说两个月没来经期,这不是害喜是什么?”

沐怜雪俏脸一红,轻笑道:“灏儿说这两年一直舟船劳顿的,路途颠簸,此种事不可避免,说什么腹内紊乱,再说那时候不是在南方,就是在北方,我们很少睡在一起。”

两人说着话,自有丫鬟送上香茗点心,朱元香挥手命丫鬟退下,凑到对方身边,小声问道:“傻丫头,这男人成天睡在别人屋里,你就不提防着些?万一谁抢先生出个孩子,到时不免惹出麻烦。”

轻轻一叹,沐怜雪有些私密话自然不方便与别人说,但是和身份地位彼此相当的嫂子之间,则是百无禁忌,幽幽的道:“这么多丫头,身为大妇,也不好强占着不放,好在灏儿嗜好古怪,每三天都会陪着我的。”

齐人之福不是那么好享受的,屋里女人多了,那每晚睡觉就成了难题,此等隐秘事,惹得朱元香凤目一时间亮晶晶的,神色暧昧,好奇的问道:

“他如何安排的?不过我观秦姑娘和怜霜走路轻盈,眉眼未开,似乎还是姑娘家。”

“灏儿说等她们年纪大些,并没有碰她们,每晚一般都是书萱和入画一起伺候她,萧家两位妹妹睡在一起,紫莺和紫雪不大喜欢房中事,好像都是白日闹到一处,晚上大家睡在一个房中。”

所谓睡在一个房中,就是紫雪和紫莺睡在外间,张灏夫妇睡在里间,或许将来生下一男半女,才会荣升为姨娘,此时年纪轻轻的,还是要负责伺候自家丈夫的日常起居,这一点,女人们立场一致,自是不想亲昵事假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