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多日,张灏不离左右的陪着秋惢,总算勉强使她振作起来,也幸好有女儿守在身边,寻死的念头一淡,开始过起深居简出的寂寞生活。
北京齐化门,也就是后世老北京的朝阳门,明朝一直沿用元朝的称谓,此刻张灏目无表情的站在一边,看着被一群官吏簇拥着的太子朱瞻基。
“好了,你们都回去办公吧,本王要和我兄弟说说话。”
朱瞻基显得精神抖擞,好像放虎归山一样,这一人一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千岁,在京城那是过的相当压抑,只有出来才会体会到至高无上的帝王感觉。
官吏们渐渐散去,朱瞻基一身簇新龙袍,头戴白玉金龙冠,和一身白衣的张灏形成鲜明对比,一个春风得意,一个戴罪之身。
“看看这塘报,简直不敢相信,一南一北竟然出现两位女匪,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私下里面对张灏时,朱瞻基又恢复以往那种亲昵神态,只是今日隐隐间有种隔阂,敏锐的被张灏察觉,不过还是大咧咧的接过专门用来递送军事情报而被称为塘报的官文,没注意对方神色间有些不快,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唐赛儿,察察朵儿。”张灏故作吃惊的念道,很快看完塘报,笑道:“也算是巾帼英雄了,这山东流民分散四方,朝廷又及时赈济,唐赛儿成不了气候,至于察察朵儿,一击得手就会远扬千里,不过得预防夏秋时南下劫掠庄稼。”
“放心吧,我会调拨兵马多加防备,倒是兄弟你还得委屈些日子喽,京城马上就要再开科举,众位臣工诸事繁忙,你还要多多体谅。”
“正好借机游山玩水,求之不得呢。”张灏没在意对方太过客气的话语,一如往日的嬉笑怒骂。
两人说说笑笑,一路穿过街道直奔紫禁城而去,身后跟着一千多太监和禁卫,抬着各式依仗,蔚为壮观。
路途遥远,两人很快骑马而行,越过午门,等走至已经盖好的三大殿前,朱瞻基踌躇满志的笑道:“你说起个什么名字才好?当年皇祖父有意按照皇宫的名称照搬呢。”
张灏心中疑惑,这兄长的言语分明有些不当,就算起名字那也是皇帝定夺,臣子们不过提出一些建议而已。
“这还得看陛下的心意,我岂能知晓。”张灏不等朱瞻基下马,自己先一步翻身下来,随手把缰绳扔给宫人。
两人自小交往,朱瞻基对于张灏不敬的举动并未在意,只是粗黑的眉毛跳了一下,身手敏捷的跳下马,吩咐道:“都躲一边去。”
“是,殿下。”领头的太监王振含笑应承,急忙朝后方退去。
朱瞻基手里捏着镶嵌玛瑙,翡翠等宝石的马鞭,忽然问道:“这里谁负责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