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严海龙大步跑上来,一脸的喜色,走至张灏身边,低声道:“二爷,万幸姑娘她道出身份,那些混蛋没敢动手,只是把两位小妾侮辱了。”

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张灏眼眸冰冷,吩咐道:“参与的人当街斩首。”

刑公公吓得魂飞魄散,急道:“张灏,咱家就一个侄子,你要手下留情啊!”

“手下留情?”张灏怒极而笑,留你侄子一条狗命,谁去可怜我秋惢姐姐以及那些女人的性命?不管有无被人侮辱,这段经历已然成为一生都抹不掉的污点,是要连累一辈子的。

“不过是些贱人罢了,反正都还给你了,那我侄儿就罪不至死,只要你高抬贵手,咱家就不与你计较今日之辱,如何?”刑公公惯会察言观色,而他自己侄儿什么德行,他焉能不知?

“你侄子罪该万死,谁也救不了他。”

斩钉截铁的语气森冷无情,惹得周围人感觉心口发寒,刑公公立时急了,顾不得浑身疼痛,叫道:“徐大人,你可是堂堂知府,就算要明正典刑,那也得经过大理寺审案吧?”

缓缓点头,徐谦摆出一身官威,公事公办的沉声道:“张大人,还请把一干嫌犯交给本官,等审完他们的罪状,自是会受到律法惩处。”

“不行,今晚他们必须死。”

想都没想的一口回绝,不提官官相护和贿赂等层出不穷的包庇手段,就凭刑公公侄儿的身份,就算曾经害死过无辜妇人,顶多就是一个斩监侯,三年牢期完事之后,被远远发配了事,遇到大赦马上就能恢复自由身份,何况这些罪状都能推给下面人承担,甚至连大牢都坐不了几天,过段日子就能平安无事的放出来。

如今早不是太祖朝时了,何况这些人还是东厂番子,就连阁臣都拿他们毫无办法,一句提案就能把犯人带回东厂大牢,那里还不是他们的天下?要不是遇上自己,就算大臣都没有什么办法救人,就算事后把女人救出来,那也早已是被人侮辱千遍的残花败柳了。

这时期哪有什么司法公正,更没什么正义可言,张灏一口回绝,不等徐谦继续说话,阴森森的道:“杀!”

“你,你这是草菅人命,目无王法,难道就不怕本官参你一本吗?”徐谦大怒,指着张灏骂道。

“那是东厂。”张灏冷冰冰的四个字,立时刺激的徐谦哑口无言,马上反应过来,东厂不管是勋贵也好,文臣也罢,都是大家的眼中钉,谁不想欲除之而后快?

“可是。”徐谦欲言又止,今日他乃是东道,这主人家于情于理都要帮着客人说话,不然颜面岂不扫地,何况自己还是一位知府。

张灏懒得和他争辩,示意属下就地行刑,严海龙残忍一笑,当即转身下楼而去,面对虎视眈眈的士兵,其他人还真怕这有名的煞星失去理智,那就要糟糕透顶了,万一被杀人灭口岂不得不偿失?谁知道一个纨绔子弟下一步会干出什么事来?遂全都闭口不言,反正那些人都是些人渣,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