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牧马一事还得继续,等空闲下来时在商议吧,好了,大家一起随我去天津卫。”
张灏不在解释,这次由兵部下书,陆云和五百骑兵都是正规调动,属于护送他的亲卫,并非是私下里的行为。
能去中原腹地见见世面,这些久居塞外的汉子自然人人欢喜,又久经多年的严格训练,都是些真正的精锐骑兵,并未有人趁机大声喊叫,反而一如张灏独特的练兵之法,个个沉默如山。
马蹄阵阵,好似汹涌而起的海浪一样,五百名骑士跟随在张灏身后,卷起的尘土漫天飞舞,呼啸而去。
为了爱惜马力,一路上几次休息,沿途几个驿站都备有粮草,吃饱喝足后继续赶路,不紧不慢的赶了一天路程,终于抵达天津。
一路上身先士卒,张灏并未因锦衣玉食而显得弱不禁风,反而一路上和骑士们不差分毫,就连打尖都是吃的一模一样,丝毫没有一点豪门公子的纨绔作风。
即使速度不快,但长途行军的辛苦谁人不知,这些质朴汉子人人惊讶,惊讶于这少年主人的出众体质,永远是一副精神奕奕,神采飞扬的潇洒风姿,早已慢慢使骑兵们心中佩服,都以看出这位绝对是久经训练过的人,绝非什么令人鄙夷的南方柔弱贵族少爷。
一路上张灏不时询问北方的情况,他最关心的自然是朵颜三卫和鞑靼人的战力,反而当年最兴盛的瓦剌人因他而元气大伤,到现在还未恢复过来,不过也不敢掉以轻心。
当年一战其实纯属侥幸,因为那时整个东北都驻守精锐边军,各族人刚刚归顺显得很卖力,帮助运输粮草送到各个卫所,一直到现在,东北已经建有卫三四十个,所数百个,不过按照历史走向,再过十几年就会全部废弃了,最终整个远东大片广褒土地都被女真人占为己有。
因为道路通畅和不缺乏补给,使得两路骑兵在当地向导领路下,一直追杀到瓦剌贵族临时驻扎的营地,当年元朝时期遗留下的一座城池,又因主力被皇帝率领的中军击溃,使得小城里的老弱妇孺全都没有跑掉,被唐瑛和朱勇凭空捡了一个大便宜,这就是情报带来的好运气。
说起此时的朵颜卫,燕歌行一脸鄙夷,讽刺道:“现在的兀哈良部空有嘴巴而已,贵族老爷一个个奴仆成群,牛羊遍地,早已忘记了骑马的滋味,和那瓮牛特部,乌齐叶特部的关系并不好,时常互相抢占水草牧地,彼此冲突,只不过为了防备鞑靼人和大明朝,这才互为犄角,早已不是当年能征善战的蒙古骑兵了,不过是一群不战而降的废物罢了。”
张灏沉思不语,骑在马上琢磨着话中意思,燕歌行所说的部落名称,都是当地人对于朵颜三卫的蒙古称呼,看来这三个部族休养生息多年,已经是人强马壮了,但战斗力却比不上周围的少数民族,或许是因为能和明朝互市,又被数次赏赐金银丝绸,而变得有些不思进取了吧。
不过后来他们好像因为一场大败而退到北方,多年休养之后卷土重来,最终占领了大片土地,把明朝压缩在山海关一带,但后来还是被满万不可敌的女真人击败,臣服后成了所谓的蒙八旗。
难道真要用热武器才能最终消灭他们?张灏有些苦恼,一时想不出什么好计策,这北方苦寒之地实在太大,而游牧民族又是全民皆兵,人人善骑射,绝不是汉族人可以轻易击败的,这就是现实,任你手段通天,在冷兵器时也无法彻底解决北方大患,还会稍有松懈,即会被这些异族反噬。
心中一动,张灏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隐约记得热武器成规模后,游牧民族的骑兵对农耕民族再也构不成任何威胁,自热而然的退出历史争霸舞台了。
“燕大叔,你见识过火器营的威力吧?”张灏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