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序,那是什么玩意?”张灏看了看天色,也不等姐妹们捂嘴轻笑,笑道:“夏日来雨翡翠轩,见百花红妆湿颜,缓缓风轻扬,雨收云散。”
“好!”姑娘们眼眸一亮,纷纷叫好,这虽说有取巧的嫌疑,但灏二爷能记得这首词牌,已经是殊为难得了,今日还曾问起三位少爷,确是一个都不记得,实乃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大草包,何况顷刻间就重新填词,虽说未能精雕细琢,但这份扎实的功力,已经证明他的文才不凡,绝不是传说中的不学无术之人。
张灏洒然而笑,想了想,接着念道:“但闻幽香百步,美人如玉,此佳境无限,涟漪戏彩鸳,绿荷翻,清香泻下琼珠溅,携素手,兰汤浴,蓬莱阆苑何足羡,与佳人,共婵娟。”
这越念越是不对劲,尤其是隐含调戏之意,闹得大家赞也不是,骂也不是,纷纷看着神色阴晴不定的秦姑娘,一个个心中偷笑,不过谁也不能否认,恐怕是很难把灏二爷问倒了。
“哼!那好,我再考你。”秦晴筠心中暗恨,不过但是隐含惊喜,就要再出一道难题,好生出一口恶气不可。
“真是麻烦,我就不信绝色美女就真的连性格都罕见,一个个好似天上嫦娥一样,凡人永远是可遇不可求的。”
谁知张灏毫无沾沾自喜的模样,反而无赖性子发作,话也说得肆无忌惮,指着这些个不管是任何方面,都是罕见出类拔萃的玉人,怒道:
“仗着一个个长得漂亮又聪明,就真以为天底下没人配得上你们吧?狗屁,还不是一副臭皮囊而已,你们无非是碍于世人眼睛,都想当个正妻,今后子女能有地位,在家中能不受欺负,这才一个个不甘于从了我,哼,我告诉你们,沐怜雪和秦晴筠,都给爷记住了,你沐姐姐可以是国公夫人,而你秦晴筠也可以独立门户,但都得给我老老实实的,不然,就让你们都去当个小妾,任我欺负”
这一番作践人到底的话,别说听的沐怜雪和秦晴筠柳眉倒竖,气愤难忍,就是沐怜霜她们,一个个也都神色激动,这话可实实在在触痛到大家内心,谁能忍住不气苦?
也是张灏咎由自取,这些年总是将心比心,一直视她们为平等的朋友,一直言传身教女孩家要自强自爱,反而把一系列本就最顾忌的事无限放大,这内宅之争永远是女人们最重视,最痛恨的地方,谁又能真的不在乎?
暗道真是作茧自缚,张灏心中苦笑,但他生平做事最是肆无忌惮,最是无视道德立法约束,也见不得女孩子们真的一生痛苦,最后笑嘻嘻的道:“反正你们都是郡主,将来孩子也是有爵位的,老子就不信了,还治不了你们,咱们走着瞧。”
“哼!有本事你就使出手段,看姐妹们谁能真的屈服于你。”秦晴筠心头惆怅,张灏的话可谓是句句命中要害,普通人家的闺女也就罢了,豪门贵女哪个不从出生就看惯了小妾们的委屈生活?习惯了妻妾争宠?秦晴筠自问绝不会委屈自己,即使喜欢对方也不行,此刻竟然生起远走他乡的心思。
“罢了,明日我就起程回云南,一生不会嫁人。”沐怜雪幽幽叹息,此时真有些万念俱灰。
怜霜迷糊的眨眨眼,她反而最是镇定,也是没到姐姐们的年龄,体会不出这家里的地位之争。
“两位姐姐,唉!”有心劝大家都不要嫁人好了,但史湘云自问真的做不到,也不敢与整个天下抗争,毕竟性格在豪爽通达,也只是一位女儿身。
看着这几位性格各异,但同时自尊心极强,心气极高的绝色少女,张灏要是任由大家这么纠缠下去,估计一辈子都纠缠不出个结果来,其最终结局肯定会以悲剧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