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没羞没臊
一人一首,竹阁中气氛渐趋妙境,晴筠姑娘满腹才华,此刻心中兴奋,美目环视,顷刻间一首诗作信手拈来。
“名园筑何处,玉人下瑶台,臣卿盈彩笔,蓬莱捧春雨;借得山川秀,书请凤来仪,别来历年岁,君恩几时期!”
“妙!”众人赞叹,想此处乃是徐皇后和徐王爷故居,这五言诗应景又隐含伤感,想那徐家如今家世大不如前,自从徐王爷长子徐辉祖得罪皇帝,永乐五年幽禁而死后,这中山王虽后继有人,可惜远在封地,听说几次被言官弹劾,如今已成风雨飘摇之势。
而次子徐增寿被建文皇帝庭前砍死,当今天子感念其人,封其长子徐景昌为定国公,定居京城故居,只可惜他为人骄纵,不知收敛,数次也被言官弹劾,其几个儿子也不争气,庸庸碌碌,倒是有个庶出儿子徐谦,据说为人大有才华,被视为徐家将来定会光宗耀祖的人物。
十几位姑娘并同丫鬟在竹窗外驻足,闻言点头赞许,其中张宝钗混迹在人群中,眼眸露出热烈渴望,这诗中含义简单,她虽听的不大懂,但其中的一句凤来仪那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今日一见定国公府辉煌广大,庭院锦绣,这还是不如当年鼎盛之时的模样,那当年盛况可以想见,就已然令人羡慕万分,张宝钗内心火热,她自觉已经打探清楚皇宫虚实,只要和小胖子朱瞻墉定亲,未来十几年徐徐图之,夫妻二人多方筹谋,将来未必不能问鼎大位。
张宝钗为人很有几分小聪明,她虽然不会作诗,可肚子里也有一些现成的诗句,至此再也忍受不住,眼珠一转,高声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好,好一个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众人顷刻纷纷赞叹,人人朝念诗之人望去,而张灏则好悬一口鲜血吐出,哭笑不得的扭头看了眼洋洋得意的张宝钗,心想你倒是脸皮真厚,这后世诗词岂是能随意出口的?这古人但凡是大户人家出身的,谁不懂得作诗?三言两语还不立即被揭穿了?真当人家是傻子不成。
众人无不期待着张宝钗继续其惊人大作,晴筠姑娘和沐姐姐更是心中赞叹,双双情不自禁的站起。
这纳兰容若的佳作自然惊人,尤其是这两句,几乎在后世已经家喻户晓了,只可惜正如张灏猜测那样,那后面的几句自己都忘记了,更别说不喜读书的张宝钗了。
不过宝钗姑娘自有应对之道,胸有成竹的扬起下巴,笑嘻嘻的接着念道:“琴棋书画诗酒花,当年件件不离他,如今五事皆变更,萧剑江山诗酒茶。”
张灏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倒在地,差点就被憋出内伤,欲哭无泪的双眼失神,心说你呀你呀!我的宝钗姐姐,这琼瑶阿姨的打油诗,岂能混在纳兰容若的诗里,真是狗尾续貂啊!
这打油诗虽然蛮有趣味,可惜却实在是不搭调,听的众位姑娘不禁面面相觑,张灏目不斜视,看都不看后面一眼,坚决和那自命不凡的女人划清界限。
“敢问这位姐姐,能否把前面两句的诗词念完,此等佳作,实在是令人爱煞。”
“姐姐,怎么突然念出两首风格不同的诗作来?这后面倒是有些意思,不过却比刚先吟出的那句悲画扇,无论用词意境,都过于天差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