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怜雪有心亲近她,不过心中警惕,实在是对方模样资质太出挑了,实在是生平劲敌,但自知假如灏儿真的对她有心,却不是自己能阻止的,不过一想到对方的郡主身份,心中大定。

“倒是有些拙作,不过不敢班门弄斧,在方家面前献丑。”沐怜雪笑语妍妍,神态温婉,倒是没有拒绝,显然一样有心试试对方才学。

凭空好似雷电对射,只看得周围人心中惊叹,赶紧屏住呼吸,这难得之极的场面,必定要日后名动京华!

少女静心观察对方神态举止,并未学对方自谦,显然对自己极为自信,立时激的沐怜雪嫣然一笑,不在回避,不过她为人端庄淡然,淡泊名利,仿佛春风拂面,又如暖阳盖雪。

两位绝色少女彼此对视,隐隐间势均力敌,真乃罕见场面,看的周围女孩家心驰神摇,无不自惭形遂。

少女观察半响,心中赞赏,悠然念道:“滴翠亭中遇杨妃,千缕暗香盈袖底,彩蝶翩翩误作云,雍容大气牡丹行。”

大家一怔,这诗竟然是借机喻人的,想那杨贵妃一代国色天香,实乃花中之王的牡丹,这沐姑娘姿容圆润如玉,天姿国色,委实所言不虚,倒是一绝了。

不过大家隐隐间有些不安,尤其是远处一直留心倾听的张林和吕家小姐,张林担心的低声道:“滴翠亭杨妃戏彩蝶,埋香家飞燕泣残红,不过沐姑娘明明不胖,反而有些消瘦,形容的不妥,还有些不吉利啊!”

吕小姐惊讶的看了眼未来夫婿,她直到此时都有些害羞,不过一听到他言之有物,立时心中欢喜,笑道:“此乃对诗,自然得先压低对手气势,不过具妹妹观来,把沐姑娘形容成牡丹,倒是非常贴切,只不过牡丹自古以色事人,看来那位姑娘是借此讽刺安东侯呢,应该是回报刚才的调戏之言。”

张林低头深思,回味半响,赞叹点头,心中不禁对未婚妻又增几分敬重,两人郎情妾意,不免低声说笑。

不提这边柔情蜜意的,那边沐怜雪原本心中恼怒,不过一见少女笑吟吟的瞅着灏儿,心中恍然大悟,当下心中寻思一下,没等回报对方一首诗来,就听张灏在耳边嘀咕几句。

沐怜雪扑哧一笑,不禁横了眼对方,不过还是由着他的心意,吟道:“赤瑕宫下绛珠草,花谢花飞风露愁,侬自流泪花自落,终受甘露玉芙蓉!”

又是一首拿花比喻人的诗,而且通俗易懂,并不如何押韵讲究,不过这乃是出言试探,倒是不能责怪两位作诗之人了。

张林疑惑的道:“绛珠草?那可是传说中的仙草啊!玉芙蓉?难道是荷花?这诗意境深长,好似很了解对方的心意,古怪!”

吕小姐摇头失笑,点拨道:“观那姑娘身体虚弱,竟是和我一般,同是有些才华却又多愁善感的女儿家,唉!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消断有谁怜,红颜胜人多薄命,莫怨东风当自嗟。”

说着说着,吕小姐不觉有些痴了,伤心自感,泪光盈盈,吓得张林手忙脚乱,急忙低声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