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一抬头,急忙站起,这皇族青年可是不能得罪之人,其人乃是圣上胞弟,太祖皇帝第五子吴王朱橚的第二子,祥符郡王朱有爝,惊得李安赶紧上前见礼。

两人小时候有些交往,李安倒也并不拘谨,当下笑道:“两位王爷回京多日?还未打探出合适人选?”

话说吴王朱橚乃是朱棣胞弟,当年建文皇帝继位后,立即着手削弱藩王,而其时燕王势力最强,这同胞弟弟就成了牺牲品,被一道旨意贬为庶民,而后朱棣登基为帝,对于代已受过的弟弟深为歉疚,不但恢复王爵,还增加俸禄五千石,而其几个儿子,都在永乐二年时封为郡王。

今日来此的,就是吴王第二子朱有爝和第三子朱有熺,他们哥俩的身份在这里仅次于皇太孙了,按理说还有两位亲王的后代,只不过都以跟随父亲拘禁在封地,早已不复自由之身了。

其他贵族子弟立时来了兴趣,纷纷七嘴八舌的出言询问,两位皇太孙平日管束严厉,今日出宫虽说心中兴奋,不过却少年老成的含笑不语。

祥符郡王朱有爝手里拎着一把贡扇,上面有当今万岁的亲笔赐字,名贵异常,不时一开一合,惹得其他青年神色羡慕。

得意的合上纸扇,朱有爝指着李安笑骂道:“咱兄弟一直远离京城,这才进京几天?哪比得上你李安整日寻花问柳的,赶紧说,这次本王要亲自选出一位侧妃,定要是位绝色美人不可。”

众人哄笑,人人神色暧昧,李安眼珠一转,笑道:“对面都是京城最有名的大家闺秀,王爷亲自过去瞧瞧不就得了,这各家小姐都藏在家中,我如何得知?”

这朱有爝长相憨厚,实则心肠果决狠辣,但他就算贵为郡王,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堂而皇之的走过去,何况如今各地藩王地位如同风雨飘摇,时刻受到严密监视,这堂堂天子脚下,哪敢胡作非为?

他笑嘻嘻的不说话,神色间显得高深莫测,但身边的弟弟新安郡王朱有熺忽然说道:“把那桥上的书童唤来,看样子是徐王爷家的下人,命他过去打探一番,不就行了。”

“妙,妙啊!”

众位青年顿时高声叫好,纷纷朝朱有熺伸出大拇指,这郡王长相英俊,为人最是自命不凡,实则才华处事比之哥哥远远不如,面上得意,指着远在桥上的书童,喊道:“那个小子,你过来。”

好一声爆喝,别说桥上的张灏听的清清楚楚,就是隔岸的小姐丫鬟们,人人同样听的清楚,立时惹得一位坐在软凳上的黄衣少女一跃而起,指着对岸骂道:“何人大声喧哗,都给本郡主闭嘴。”

这边贵族子弟心中一惊,立时鸦雀无声,今日此地藏龙卧虎,摸不准对方身份,还真不敢造次。

朱有熺面色一变,紧接着就是一脸苦笑,他身边哥哥同样摇头长叹,惹得众位青年来了兴趣,皇太孙朱瞻埈再也忍耐不住,问道:“皇叔,莫非认得人家?”

虽说朱瞻埈贵为皇太孙,不过他毕竟辈分小年纪小,又是个庶出,将来顶多是位亲王而已,朱有熺并不如何尊重对方,反而很有长辈风度的笑道:“哈哈,那位就是你皇姑姑,本王最小的妹子,刚刚被陛下封为宜安郡主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