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里吃口茶吧,二爷难得过来,也叫房里人开开眼界,那是丫头们做梦都想一见啊!”

一听房里人,原本打算好生叙旧的张灏,情不自禁的停住脚步,兄长张海一家子的恶心事,中午才见识过一次,又想到这张林也是有名的花丛郎君,屋里指不定藏着多少女人,立时打消念头。

“屋里气闷,再说时候不早,说几句话就该回去了。”

张林本就是客套,这亲奶奶故去,他身为嫡子,自是一应琐事都得费心,忙得脚不沾地都是轻的,就算是想亲近二爷,时机地点都不对,再说,此一时彼一时,今日的张林,早不是当年那个费尽心机,都不得见张灏一面的寒酸身份了。

张林感激的拱手,苦笑道:“那就多承二爷的情谊了,唉,竟然劳您这么晚过来,兄长心中不安呀。”

随意挥手,张灏指着屋里问道:“你我兄弟,客气什么,你亲事还没定下来嘛?”

“唉,如今只不过是个无所事事的东宫属官而已,上有兄长继承爵位,我无权无势的,哪会有好人家能看上我,不提也罢。”

看着张林显得意兴阑珊的颓废模样,张灏心中反感,分明是你热衷仕途,看不上有意说亲的人家,一心只想着高攀高官显贵家的嫡出大小姐,要不然,恐怕孩子都得一堆了。

张灏料的倒也不差,只不过却万万想不到,张林固然有这份心思,但更多的是瞧不上那些人家的小姐长相,他这些年来,心里始终有个绝美倩影存在,以至于就算是瞧见位大美人,先入为主之下,都觉得远远不如他心目中的女神了。

此刻当面对张灏时,张林心中嫉妒加羡慕,可更多的确是无可奈何,唯有一声长叹。

早些时候,他也曾求人暗中递过话,可惜人家紫莺想都没想的一口回绝,这些天又隐约听说,紫莺已经是灏二爷的人了。

那一刻,真是恍如晴天霹雳,他不敢朝张灏开口,兼且听多了张灏善待丫鬟的传闻,就算是任由紫莺姑娘选择,自己在紫莺心中,如何比得过对方?遂一连多日长吁短叹,早已死了这条心。

苦笑说话,张灏见他罗里罗嗦,话里话外也没个心上人,心中不耐,当下随口应付几句,在张林目光复杂之极的注视下,告辞而去。

汇合已经飘飘然的周氏,在无数人的热情相送下,一个坐轿一个骑马,相伴赶回府里,众目睽睽之下的,周氏纵是再不舍,也不敢和二爷亲热,无奈之下,两人遂各自回房,安歇去了。

……

一连多日,京城暗潮涌动,东厂锦衣卫倾巢出动,严厉打击官员乃至豪门子弟夜宿青楼等伤风败俗之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并以午门张榜,或是告知家眷等威胁,吓得无数达官贵人暗骂倒霉,乖乖交了银子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