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一件事嘛,就是得过几日搬到我院子附近,起码日日朝夕相见,嗯,还得没事就陪侄儿吃饭,婶子当年喂养过我,也该孩儿孝敬您了。”
低头深思,李氏心中一叹,虽是觉得有些不妥,但终是却不过孩子一片孝心,暗暗打定主意,一等他成亲之日,就搬到外宅和儿子团聚,一个孀居在家的寡妇,可不能连累孩子的大喜之日。
姐妹们闻言大喜,尤其把怜霜欢喜的上前依偎在李氏怀里,亲亲热热的抱住干娘。
李氏多年来清清冷冷的一个人生活,还得日夜堤防二老爷一家老少,早已是身心疲惫,她做梦都未想到,自己还有遇上得亲人衷心关怀的时候。
眼眶一红,李氏感叹中默默垂首,伸手把怜霜死死搂在怀里。
张灏最是见不得流泪,见状急忙嬉笑道:“这第二桩事嘛!嗯,婶子当年可是名闻家乡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正好我们成立了诗社,就邀请婶子加入,还得做个执事才行。”
这话一出口,可谓是人人喜动无限,十几岁的女孩子家,正是喜欢热闹的时候,兼且都对甘于清苦的婶子心生仰慕,顺便又能壮大诗社,真是各个求之不得了。
面对女孩们抚掌叫好,李氏抬手用一方洁白汗巾擦拭眼角,洒脱笑道:“加入诗社可以,可那执事如何解释?”
李氏心思灵慧,隐约间略微猜到张灏的深意,却惊讶发现,此刻沐姑娘走至侄儿身边,亭亭玉立的无双佳人,令人由衷羡慕,看得心中喝彩,暗道真是好一双金童玉女,真是天赐良缘。
轻轻施礼,沐怜雪极有默契的和张灏相视一笑,扭过头来,正色说道:“婶子,诗社虽小,但却五脏俱全,侄女们同是非常认真的,可不只是闲暇时的即兴之处,将来可是要大展宏图的。”
说道这,沐怜雪微微一顿,自己都觉得脸红,暗怪陪着灏儿胡闹,自己都不要脸的学会骗人了,瞪了眼躲在李氏怀里做鬼脸的死丫头,轻笑道:“成立诗社,自然得分派职司,现如今,社长乃是三姑娘可儿,本侄女添为副座,嫂子定为后勤管事,卉儿,云儿,函儿皆为管事,嘻嘻,灏儿贵为添茶送水的小厮,霜丫头负责联络跑腿。”
心中苦笑,李氏只听的倒吸口冷气,再看看一个个得意洋洋的可爱俏模样,哭笑不得的叹道:“合着人人都是官老爷,唉,真是不慎落入贼船啊!”
姑娘们大笑,心情放松的李氏心中松了口气,恐怕孩子们生怕自己孤独,才想出这么个计策吧?失笑中急忙招待大家坐下。
各人坐好,沐怜雪挨着张灏而坐,两人肩并着肩,显得亲昵无间,萧家姐妹坐在侧首,三个姑娘则坐在对面,李氏搂着怜霜坐在张灏一侧,正好把一张方桌团团坐满。
四姑娘张卉儿神色慵懒,她这几日受了凉,身子刚刚大好,还拿着一方手帕挡在嘴边,时不时的咳嗽几下,不过声音极轻,她身后的丫鬟紫环不时送上温水。
张卉儿歉意的笑笑,说道:“婶子莫怪,侄女身子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