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灏心中大怒,这堂堂的浣衣局竟然被眼前这恶心之人,活生生的给变成了个下三滥的窑子?真是好大的狗胆,只是可怜了那些被糟蹋的宫女们,今次也得跟着这些丧尽天良的畜生一起送命了!毕竟都是些宫女,根本没法私下放出去,万一此事泄露出去,就算是张灏本事再大,恐怕也难逃一死了。
今日真是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你,既然已经套出施德必死无疑的罪证,张灏立时没了应付他的心情。
“呵呵,那宫女姿色不错呀,名字叫什么?”张灏笑眯眯的说话,随意指着远处一名呆站着的宫女。
“哦,容小的仔细瞧瞧。”施德急忙扭头朝那边望去,嘴里兀自说道:“好像她姓李来着,名字倒是记不大清楚了。”
还未等他说完,此时人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立时无数人失声尖叫,就见张灏右手一伸,立时把身边朱银丰的腰间宝剑抽出,紧接着寒光一闪,下一刻,三尺剑锋就从施德的脖子上划过,带出冲天血雾,张灏依然没有收手,手腕灵活回转,剑锋从半空中斜劈而下,立时把个施德的脑袋斩掉。
四下人群立时大声尖叫,附近的常公公眼皮急跳,即使他早就察觉此行会充满血腥,可还是万万没料到张灏出手如此不问青红皂白,如此没有先兆般的狠辣狡猾。
不过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沉着脸朝四下喝斥道:“叫什么,不想活了吗?”
几十位东厂番子更是抽出兵刃,虎视眈眈的把一群管事太监宫女围在中央,吓得那群人赶紧闭嘴,惊慌失措的纷纷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的不敢动弹。
扑通两声,就看见平日高高在上的施德,此刻人头分家的倒在地上,更是吓得大家浑身颤抖,纷纷茫然四顾,而远处的无数宫女,此刻却好似刚刚回过神来一样,面带异色的死盯着倒在血泊中的无头尸体,和那个好似血葫芦般的人头。
众人的目光更是偷偷瞅向刚杀了人的少年侯爷,只见他好似没事人似地,接过身边之人递上来的白丝巾,擦擦溅到身上的血迹,神色轻松的吩咐道:“给我查,让那些宫女大着胆子举报,凡是平日作恶多端的一律斩首,有其家人敢闻讯闹事的,统统抄家灭族。”
说着说着,张灏眯着眼睛看着地上五十多个神色惊恐的管事们,冷笑道:“算了,良善之人是不可能在此等阴暗地方存活的,除了被宫女共同指认出的无辜之人外,其他管事和浣衣局的一众宫人,全都一律带回锦衣卫衙门里大刑伺候,等逼出口供后一律处死,就凭私下逼迫宫女卖身这一件事,已经足够他们都被凌迟了。”
沉吟片刻,常公公缓缓点头道:“就遵照侯爷的意思办吧,回头老奴就把这些年来,浣衣局作恶多端的供状递上去,此事也用不着侯爷亲自面圣解释缘由了。”
虽然诛杀浣衣局二百多人显得有些越权和过于血腥,但常公公也未觉得此事棘手,不说这些家伙本就罪有应得,今日更是活该他们倒霉,正好被一身煞气的安东侯盯上,真算是其命中该死了。
杀个百八十人的太监奴才,此种事在皇宫之内并不算什么大事,反正陛下本就有意敲打丽妃,那王忠即使逃过一死,可下面人总该有些替死鬼出来,只要自己推说侯爷年纪小,其人性子又嫉恶如仇,见到被摧残致死的无数冤魂,自是大怒之下拔剑杀人,咱家也就顺水推舟的办了一案,想必圣上也不会因此等小事而发怒,顶多斥责几句就算完事了。
心中计算停当,老奸巨猾的常公公当即心照不宣的和张灏含笑对视,朗声笑道:“那侯爷还请先走一步,接下来的琐事,自有叔叔为你分忧了,呵呵。”
他熟知张灏的懒散性子,料到对方必定不耐烦呆在这里,自是善解人意的说出这番话,可没想,这次张灏却摇摇头,平平淡淡的说道:“先选出十几个恶人出来,让我的人动手杀了他们,本侯身边的亲卫多是未见过血的,正好体验下杀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