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吕美人心中惊异,就是身边的金得金良二人,更是心中嘀咕,即使是司礼监大太监王通何尝不是心中纳闷,同时寻思今日这老东西金宏怎么反击如此迅疾?这可大异他平日四平八稳的作风。
想归想,面子上还得马上客套几句,众人如众星捧月一般,同声恭敬的和娘娘说话,吕美人神色显得很激动,连声感谢贤妃亲自过来施以援手,那王通更是热情无比的暗中恭维张灏。
张灏和贤妃只得耐心应付几句,倒也哄得其他人喜笑颜开,各个自觉非常满意,很快,张灏当先扶着干娘朝外走去,其他人恭送娘娘出了门,这才跟着纷纷散去。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那王忠绝对不会因此等小事而丧命,毕竟人家身后还杵着位正当宠的丽妃韩氏呢,倒是金宏如此不顾及韩氏脸面,这可就算是当众撕破脸皮了,少不得马上宫中就得展开一番明争暗斗了。
张灏并未分析此事能带给他什么利弊,只是笑着陪干娘说话,反而是贤妃忽然轻叹道:“灏儿,今后少参合到宫里的龌龊事中,唉,那金宏才是陛下真正的心腹之人。”
默然点头,张灏立时反应过来,险些惊出一身冷汗,难怪金宏此番如此有魄力,竟然是被皇帝朱棣暗中授意,要是刚才自己因一时心软而乱作好人的话,那可算是犯了朱棣的大忌了,难怪干娘一直死捏着自己的手,还好自己和她想到一处去了,这随意插手宫中之事,岂是君王能容忍的?为了长辈愤而出手,即使捅破了天,朱棣也不会在意,但要是明目张胆的企图施恩于宫中的首领太监,那可是取死之道了。
这是要压制日渐露出野心的韩氏?张灏失笑,扶着干娘柔若无骨的身子,嬉笑道:“干娘,可笑丽妃如此不知好歹,恐怕她成天处心积虑,到头来反而是自取灭亡呢,哼哼,真是无知妇人,岂不知陛下最是反感祸乱宫中的妃子呢。”
贤妃含笑点头,神色怜悯的笑道:“也是她们几个进宫晚,还不了解陛下的性子,这几代的皇后都是贤惠之人,岂能容忍有野心,成天胡作非为的女人?”
张灏心中有些庆幸,还好自己随时不敢小瞧任何一位古人,要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被陷害,就是身边的干娘又岂是寻常之人?这些年一直能和王娘娘斗得旗鼓相当的美人,心机可着实深沉呢。
不过如今自己到不用太过提防疼爱自己的长辈,此时的贤妃已经彻底和贵妃王娘娘连成一气,又因有了张灏这个共同的强援,自是不在担心后事了,她们二人同命相怜,都是没有子嗣的中年妇人。
不过张灏还是有些担心两位娘娘的身体健康,即使这几年时时命太医照顾,但她们的寿命能否比朱棣坚持长远,还都是未知数呢。
“干娘,您和娘娘就不要理会下面的龌龊事了,还是保持心情愉快来的紧要,每天都得抽空在院子里锻炼一番,可别偷懒给忘了。”
面对灏儿的殷殷嘱咐,贤妃风情万种的开心笑道:“知道啦,成天一见面就管东管西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孩子是咱们娘们的长辈呢,呵呵。”
“还真有几分道理啊!您和干娘如今气色红润,看上去好似二八佳人呢,哈哈。”
贤妃听的又喜又气,笑骂道:“真是小孩子乱说话,都快成了老太太的人了,你这孩子,哄干娘高兴也得用些心呀,就知道随口胡说八道的,真是气死人了。”
张灏满不在乎的嬉笑,两人一路走一路亲亲热热的闲话,当拐过一座院子,走上宫内的长廊时,贤妃因灏儿双臂有力而感觉格外轻松,轻轻扶了下耳边散落的秀发,轻笑道:“不过娘娘最近时常身体不适,还好这几年被太医精心调养,比去年气色可是好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