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灏笑着答应,如今他才十五岁,在姐妹屋里睡觉倒也无妨,加上身份娇贵,也无人在意此等小节,要是别的兄弟可就是另一回事了,想都别想混进来。
等着王氏走回屋里,张灏方迈步进了沐姐姐的闺房,只见屋里香气怡人,四周摆放着从南方运送过来,宫中花匠在暖阁中细心栽培的花卉。
二十多盆七尺高的菊花,正是张灏派人送过来的,都是有名的异种奇葩,大红袍,状元红,黄粉西,玉牡丹,醉杨妃,紫袍金带,满天星,可谓是各个含株怒放,朵朵争奇斗艳了,把个闺房妆点的鲜香艳丽,如入百花园中。
众位姐妹全都一身单衣,各色薄绸褂袄,下身一体的大红绸纱裤,连个外裙都没穿,衬得身段玲珑娇柔,千娇百媚,别有一番闺中慵懒滋味。
姑娘们正聚在炕上围坐,中间放置着一张方桌,上面摆满了菜肴,身后除了各式梳妆衣柜外,还摆放着几只金瓶,上面插满鲜花,人人巧笑倩兮,真是人比花娇,笑嘻嘻的盯着张灏。
几位妹妹倒也罢了,怎么说都是自家兄长,人人毫不见外的举止大方,沐氏姐妹同样不见羞涩,一个年纪小不在乎,一个和表弟多年亲密相处,成日里耳鬓厮磨的,基本上就是和灏二爷坦诚相见,也顶多含羞而已。
可那萧氏姐妹却立刻闹了个大红脸,又不好意思明目张胆的找件衣物遮羞,心头砰砰乱跳,唯有强作镇定的低头不语,可谓是心里又羞又喜了。
这一群含苞待放,比之名花还令人喷血的群芳内衣秀,即使是张灏也有些受不了,但见姑娘们,清一色头上治的珠子箍儿,黄灿灿的金灯笼坠子边,串串翠玉铃铛轻轻垂下,玉串之间不时叮铃作响。
未施粉黛的天然丽色在眼前乱晃,倩影处处,眼花缭乱,好在张灏这几年也算是混迹在女人堆里,头前的惊艳一过,当即面无异色的恢复平静。
真是粉妆玉琢银盆脸,蝉髻鸦鬟楚岫云。
媚姿百态涟漪起,月照纱橱人未眠了。
姑娘们还好,大多衣衫端正,可丫鬟们却因不时走动伺候,兼且屋里闷热,人人身上那翠蓝兼四季团花喜相逢缎子的小袄,可是穿的七扭八歪,斜上头的金扣更是大开三四个,那里头两座鼓胀发育的胸部高耸,顶的各色香艳肚兜外露,大多用一条白绫儿汗巾塞在衣领上遮挡了事,甚至在眼前一弯腰的时候,就能一眼瞅见环绕白嫩颈部的粉红细绸带。
丫鬟们轻声细语的坐在大炕边上玩耍牙牌棋子儿,也不在乎此时衣衫不整的,也没人理会二爷进来,反正有入画等几个丫鬟伺候主子,自是乐得清闲,看的萧氏姐妹更是脸红如血,不过好在人人如此不避着来人,心中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入画早已守在炕下,笑着上前帮着张灏脱下外衣,倚在沐姐姐身边的怜霜,调皮的挤兑道:“哼,哥哥又是外头花天酒地了吧?听说还召来几个美人相陪呢,此时方知道过来看看妹妹们,怎么?没要人家陪睡吗?”
“人小鬼大,真是胡说八道。”
笑骂着好不要脸的怜霜,脱去裘皮的张灏,一身白缎子紫竹苍松图案的长衣,腰间盘着紫边的白玉翡翠腰带,外罩一件深紫色的官纱,就连脚下都是鹿皮紫缎子面的朝靴,看的众位少女眼眸一亮,纷纷暗自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