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到可以,不过我又不会骑马,这上上下下的,多麻烦。”张灏又苦恼的说着,费劲的伸手摸了下胸前战袍上的老虎脑袋。

张婉儿笑着走上前,亲亲热热的帮他把头上的红缨穗子收拾顺流,又像拍小狗似的,伸出修长手指弹了弹帽檐,安慰道:“那还不简单,多跟去几个家人,难道还怕你上不去车嘛。”

张灏特地又看了眼躲在众人身后的碧翠,强挂着笑脸,但精神显得很低落,也未出言劝慰,这种事就是在解恨,恐怕身为当事人,心里也会不安,不过碧翠的家人是拿着所有财物被撵出去了,也不怕会饿死街头。

自己早就嘱咐过了,让王管事把他家宅子折算成银两,过些日子,就暗中给送过去,至于今后那家人的死活,那也不必放在心上,有骨气的,这手中有钱,置办点田地或是弄个小买卖,就是盘下个民宅出租,都是不错的营生,何况真遇到麻烦事,就不信他们不回来哀求碧翠。

“对了,姐,一会儿朱勇大哥过来接我,你不出去相见吗?”没法抬头看到姐姐的表情,张灏只能使劲的往上瞅,但还是只能看见姐姐的前胸。

好像知道他心思似的,张婉儿蹲下身子,摇头笑道:“不了,都已经长大,见和不见的,又有什么想干。”

看来他们俩确实没有缘分,张灏遂死了这条心,刚才只睡了一个时辰,此时还是有些犯困,打着呵欠说道:“那我现在出去吧,时辰也该到了。”

点点头,张婉儿又嘱咐道:“这三更半夜的出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一切都要听朱勇的话,不许你骑马,不许你跟着围猎,不许拿着刀剑玩,不许胡乱说话,不许随意和别人搭话,不许独自呆着,不许跑到危险的地方去,不许……”

“好,好,我都记下了,姐,你都说了无数遍,管家婆。”张灏赶紧制止住姐姐继续说下去,要不然就别想出门了,这声管家婆却引得张婉儿慎怒不已,使劲捏了下他的鼻子,冷哼道:“要是你不听我的话,等回来时,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站起,询问道:“该准备的行礼都弄妥当了吗?”

秋蕊笑着道:“都收拾妥帖了,已经详细对张栋兄弟说了两遍,只是到底是笨手笨脚的小子,不如让烟翠碧翠跟着过去吧,这又不是打仗,别家公子都带着贴身丫鬟跟前伺候着。”

烟翠和碧翠闻言,同时走过来,就等着大小姐作出决定,倒是跟个宝塔般一动不动的张灏,赶紧阻止道:“不行,我身为武将之后,哪能如此纨绔不堪,还得带着丫鬟伺候,没得叫人笑话张家后人吃不得苦,上不得战场。”

张婉儿为难的想了下,最后点头道:“灏儿说的是,这男孩子不能一味的娇生惯养,该出去摔打时,就得放手,行了,你们都不必跟去,把你们二爷搬出去吧,呵呵。”说完捂着嘴闷笑。

当张灏被下人们七手八脚的抬到庄子口时,一看到那三辆装的满满当当的马车,十几位一身劲装,手拿刀剑棍棒的家人,顿时苦笑不已,就这还不算娇生惯养,那什么才叫娇生惯养?

没过多久,张灏就被男人们抬到车厢中坐下,此时朱勇已经带着四五个亲卫骑马赶过来接他,下人们急忙上前见礼,当听到王管事解释了下张灏此时情况,朱勇听得哈哈大笑,也没上车跟兄弟打招呼,大手一挥,两支队伍合在一处,朝着京城方向而去。

顺着大路,没等走到京城城门口,队伍就转而朝北赶去,坐在车厢内的张灏早已昏昏睡去,等再次醒来时,队伍已经来到圣驾所在的皇家猎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