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华夏延续千年根本,也是中华文明永不消亡的基石。
风声呜咽,战旗如歌,天地之间,男儿永远屹立。
听着夜风中猎猎的旌旗飞舞声,原本想制造心理压力令游击队自行崩溃的鬼子兵们自己先撑不住了。猛地发出一声野兽般叫嚷,齐齐将刺刀向各自面对的游击队员们捅了过去。早有准备的游击队员们按照平时训练中的套路,迅速甩刀下压,挺身突刺,“噗”地一声,将四、五名鬼子同时捅了个对穿。
也有三名游击队员因为下压动作稍慢,被鬼子兵用刺刀捅入了胸口。他们背靠着自家弟兄,用最后的力气抓住身体内的刺刀,死死不肯松开。鬼子兵不想失去兵器,大叫将步枪向回夺。用力稍微大了些,立刻被突然气绝放手的游击队员闪了个踉跄。
由五个人组成的刺杀小分队立刻走形,里边鬼子兵失去同伴的保护,各自为战。反击得手或者没有与鬼子兵放对的游击队员们迅速侧转身体,拧枪旋刺,“噗!”“噗!”“噗!”数声,将欠了无数血债的鬼子兵送进十八层地狱。
“噗!”“噗!”刺刀入肉的声音不绝于耳。要么是游击队员被小鬼子刺倒,要么是小鬼子被游击队员刺倒,白刃肉搏战中,几乎不可能出现第三种结果。短短不到一分钟时间,张松龄身边的十六名游击队员迅速缩减成了九人,圆阵的直径也被压缩小了将近半米。组成燕尾阵试图将圆阵从正当中剪开的鬼子兵们,也倒下了八个,先前的七组刺杀小分队都无法再保持完整,每一名鬼子兵脸上都写满了不可思议。
七比八,双方第一轮白刃战基本上打了个平手。这种结果对于以白刃战成名的儿玉中队来言,简直是奇耻大辱。鬼子中尉三宅安直怒不可遏,带着剩余的鬼子兵稍稍后撤了几步,与游击队员们拉开一个可以加速前突的距离,然后大喝一声,带着爪牙们再度扑上。从正前、前左、前右三个方向同时突进,宛若饿狼合拢的血盆大口。
“杀!”张松龄以怒喝相回应,举起刺刀,拨开三宅安直的必中一击。肩膀上的伤口传来一阵刺痛,鲜血淋漓而下。他疼得眼角抽了抽,手中的刺刀却毫无停滞,径直刺向三宅安直的梗嗓。
三宅安直身高一米六五,在日寇当中算得上是难得的大高个。但是跟不小心长到了一米八九的张松龄比起来,就彻底变成了东瀛矮子。对着居高临下刺过来的一刀,居然有了力不从心之感。接连用枪身拨了两次,才面前将刀尖拨离了脖颈处的要害。但是肩膀边缘却被三零式刺刀的下刃蹭了一下,连同军服一道被切出了条两寸长的大口子。(注2)
“嗯!”三宅安直也疼得发出一声闷哼,手中的刺刀微微一顿,随即又像毒蛇一般朝张松龄的小腹捅来。
“杀!”张松龄依旧以一声断喝做回应,已经回撤到位的步枪猛然前挑,凭着比小鬼子长出半截的手臂和躯干,以更快的速度向三宅安直的眼睛扎了过去。
此招不在小鬼子的拼刺教材记载之内,而是一名百战老兵的直接反应。狭路相逢勇者胜,白刃战比拼得不光是技巧,还有彼此心中的勇气。三宅安直的刺刀继续前捅的话,肯定能捅穿张松龄的肚皮。然而他的眼睛却提醒他,必须立刻撤刀回防,否则自家脑袋就成了中国人冬天时常吃的糖葫芦。
眼睛距离大脑比手近,头部受到威胁时的反应也比人的思维反应快。几乎是出于本能,三直安宅的脚步就踉跄着向后退去,手中的步枪也由平刺改成了上扫。这个本能反应足以致命,张松龄的刺刀只是在三宅安直的两眼间晃了一晃,就果断迅速下压。压住三宅安直仓促上扫的枪身,贴着冰冷的枪管滑向此人的胸口。
抽屉刺,又名金鸡三点头。相传为北宋岳飞所创,实际上则是二十六路的老兵们在跟小鬼子交手时用性命为代价总结出来的杀招。三宅安直没想到张松龄的变招居然有这么快,脸色瞬间被吓得惨白。拼命举起枪身,试图将刺向自己的刀锋推开。张松龄的步枪则继续贴着三宅安直的步枪向前推,克服两支枪杆间的摩擦力,发出刺耳的“嘎嘎”声。一寸接一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捅进三宅安直的胸口。
“啊——”在刀尖刺破军装与胸口的肌肤发生接触的瞬间,三宅安直的勇气就彻底崩溃了。举着步枪,两条小粗腿儿拼命朝后捣腾。跟他同组的几名鬼子被撞得左歪右晃,原本取得的先手也接连失去。反倒被张松龄身边的游击队员追着倒刺回来,身上瞬间多出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杀!”张松龄嘴里再度爆发出一声断喝,左腿用力前跨,弓步前推。雪亮的刺刀追着三宅安直不断后缩的胸口捅进去,捅穿此人的胸前剑骨,捅破此人的肺叶儿,背肌,从身体另外一侧露出小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