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页

凌厉的破空声不断的响起,无数的奥布斯堡骑兵不声不响的跌落马背。重骑兵最高将领索福兰暗暗叫苦,即便是和柔然作战,他们都没有如此艰辛过。还没有接近对方的防线,己方就损失了至少一万骑兵。加上一开始在第一道壕沟处损失的五千骑兵,五万重骑兵已经折损了三分之一。

而且河套大军的卑鄙狡诈也出乎他的意料。河套是退让出了半里地不假,可在这短短的半里地上,却密布着深浅不一毫无规律的陷马坑。战马一旦踩在这些陷马坑上,顿时蹄子一折,马上骑兵直接被抛出,然后被后面的骑兵踏成肉酱。

不过他的心中还是有些庆幸,现在,总算是杀到河套阵线前面了。根据以往的经验,根本没有人能够挡住重骑兵雷霆万钧的攻势,河套也不会例外。

略有些昏暗的夜色之中,索福兰突然发现前面的河套士兵队形稍一变幻,情况便立刻不同。无数的士兵手持巨盾挡在了最前面,而巨盾的缝隙之中,伸出无数闪烁着冰冷光芒的长枪。

高速冲击的骑兵撞在长枪之上,顿时枪断人亡。而骑兵撞上对方的盾牌,对方只是后退了一步,便坚定地挡住了骑兵的冲锋,盾牌后面悄无声息的伸出两根长矛,轻松干掉马背上的骑兵。

河套的招数可不止于此,他们且战且退。不是被奥布斯堡重骑兵逼退,而是主动后撤。在撤退的时候,他们也没忘记在地上留下无数的陷马坑和拒马桩等稀奇古怪的东西。退出数十丈后,河套步兵突然停下脚步,在他们的阵线前面,出现了无数奇形怪状的车辆。车辆全身绑着锋利的刀子,两辆车子之间用铁索连着,上面站着两个身穿重甲手中握着一柄长至少有一丈的厚背大刀,每一次挥出,便至少有一个重骑兵被对方轻而易举的劈成两半。

“我的天,这些神州人还真的是没完没了了!”索福兰痛苦地叫道。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又有无数的重骑兵永远的倒在了这片土地之上。前面是全身是刀的奇怪车辆,头顶上有不时落下的西瓜大小的石头,下面有密密麻麻深浅不一的陷马坑,河套的标枪和双面飞斧就一直没停过。

这个时候,索福兰总算明白,为何如此强大的柔然和飒珊会在神州大军的攻击下土崩瓦解,遇上如此一个智计百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恐怕就是苏加涅夫元帅,也会相当的头疼。

亚历山大和多美尼亚也发现了重骑兵的异样,五万重骑兵冲锋,居然还没有将对方的防线碾碎,居然还陷入了僵局,这在两人看来完全是不可理解的事情。但是他们多少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重骑兵一旦在进攻中陷入僵局,被迫停下脚步,那后果不堪设想。

来不及多想,多美尼亚立刻下令步兵跟进,准备配合重骑兵将对方剿杀。

“妈的,时间不多,先把他们的重骑兵干掉!”独孤恶狠狠地说道。在刚才的战斗之中,河套方面损失甚微。奥布斯堡太迷信他们重骑兵的攻击力了,殊不知河套这些年来的胜利就是踏着无数重骑兵的尸体一步步走出来的。奥布斯堡的重骑兵固然强悍,但比起曼丹重骑兵,强的也极其有限。河套大军的沙场经验是何等丰富,独孤宇明更是河套首屈一指的步战大师,自然不会让对方占到便宜。

血杀板着面孔,严肃地说道:“独帅放心,本帅会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凄惨。”

独孤一声令下,无数的火箭手开始弯弓射箭,火箭落在倒满了火油等易燃物品的壕沟之中,顿时燃起了熊熊大火,恰好将奥布斯堡的重骑兵和他们后面正全速跟进的步兵隔开。

“怎么回事?”索福兰大惊失色,麾下的重骑兵也是脸色大变,感觉到后路已经被切断,而前面又无法突破,一个个顿时惊慌起来。就在这时,河套军中突然传来一声暴喝,一支骑兵在对方将领的率领下绕了一个圈子,从重骑兵的后方杀入,对方骑兵所到之处,奥布斯堡的重骑兵纷纷倒下。

重骑兵的攻击力固然强悍,但机动性却严重不足,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变阵相当不易。对方骑兵自后方杀出,无数的重骑兵还没有回过神来,便已经一声不吭的倒下。

有便宜不占是白痴,独孤大爷自然不是这样的笨蛋。大手一挥,一直在养精蓄锐的东方军团和血杀军团七万步兵突然从两翼杀出,如同尖刀一般杀入奥布斯堡重骑兵的阵营之中。独孤也足够阴损,他直接下令士兵俯身专砍马腿。奥布斯堡的重骑兵在是厉害,他们的盔甲也无法将战马完全包住。河套步兵只需要轻轻一刀,一条马腿就被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