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逻些王朝唯一一个拿得出手的将领,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虽然踏木伤打仗不行,不过在最后关头,他却表现出了一个热血汉子的铮铮铁骨和对自己百姓的责任和爱戴。
昊天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沉默了许久,并没有命令血色一族将踏木伤的尸体连同那两万被斩杀的逻些士兵一起送往念天圣京,而是让其家人自行收敛。
不过在此之后,河套并没有为难逻些王朝,昊天暂设逻些路,逻些王国乌必苍雄为逻些太守,受青宁路节制。麾下十余万士兵,缩编成一个二级军团,名曰雪狼,最大编制为五万人,全部是骑兵,主要驻扎逻些路,以防西面的飒珊偷袭。
“接下来,应该是滇南路了吧?”张月婉看着手中的名单,沉声说道。
“收复滇南,乃是不容置疑的问题。不过,根据我们的调查,河套步骑兵在补充完整之后,并没有立刻南下的迹象。”张苍宗老老实实地说道。
张月婉沉默不语,河套必定不会再这个时候南下金花三越,不过,就算是白痴都明白,河套肯定不会放过金花三越。如果说在族灭东倭之前,所有人还对河套有所怀疑的话,现在是完全没有了一丝的疑惑。河套的态度已经表明,不管距离相隔多远,不管中间的困难有多大,河套立下的誓言必然会兑现。
“不会是现在南下。现在正好是金花三越地区的雨季,河套将士全是北方人,根本不适应南方地区的气候。至于我们的黄巾军团、李萧漠的破立军团、欧阳大帅的定南军团这些,虽然对南方的气候相对熟悉,不过河套不会这么放心。”张月婉沉声说道:“南方丛林雨季的时候不仅多蛇虫鼠蚁,而且更加的湿热,在这里征战,气候和自然条件是最大的敌人。河套向来精明过人,他们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兵。”
张苍宗疑惑地说道:“不过,河套的骑兵却在大规模的聚集,猎鹰、青龙、龙骧和凤舞四个纯骑兵军团全部聚集在天都圣京附近,血杀军团也有异动,水师蛟龙军团频繁游弋于大江和西江地带,步兵军团的白虎、荣誉和磐石、赤蛇等军团也在我们淮水的东部地区做适应性的训练,这分明就是战争的预兆啊。”
张月婉固执的摇了摇头:“叔父尽管放心,河套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南下,金花三越总兵力不过四十来万,而且战斗力相当稀松,除了一个朴志成还勉强能够被河套看在眼里,其余的根本不堪大用。况且,骑兵在金花三越地区的战斗力发挥不大,河套聚集的骑兵,肯定不是南下。叔父,如果可以,你还是多关心一下领地内部的事宜。至于四叔和济民他们几个,你也看好一点。”
张苍宗的脸上浮起一抹犹豫,偷看了一下张月婉的脸色,试探性地说道:“月婉,你四叔以前在家族内部并不掌管实权,济民也是如此,我们这样监视他们,是不是太过火了。”
张月婉瞟了自己的堂叔一眼,心中一阵苦笑。她知道,张苍宗对自己大肆清洗家族内部人员的事情抱有很大的意见,在张苍宗看来,这些人都是张家的血脉,是张家统治淮水的基础,其中不乏有能力卓越之人,仅仅是因为他们当初站错了队,就将其斩尽杀绝,未免太过火了一些。
张苍雄一辈中,张苍正早年夭折,张苍豪早逝,张苍雄死于政变,张苍梧被张月婉斩杀,现在仅剩下张苍宗自己和老四张苍傲,至于张月婉一辈,也只剩下张月婉、张济民、张济危和张济难等人。可是,张月婉对于张苍傲和张济民明显很不放心,虽然因为两人之前并没有参与当日的政变而没有痛下杀手,不过却一直处于秘密监视之中。
张苍宗其实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张月婉在领地内大肆屠杀当日站错了队的人,张家的族人和军队之中的将领看见张月婉如此的冷血无情,于是纷纷找到张珂亮和张苍傲,希望两人能够劝说一下张月婉注意尺寸。两人虽然都惮于张月婉的威势,不过兔死狐悲之下,两人还是找了个机会劝说,而家族中反对张月婉的人和军队中那些桀骜不驯的将领也因此纷纷投到了两人的麾下。因此,这自然引起了张月婉的警惕。
张月婉叹了口气:“六叔,我也知道这很让你为难,不过我也没有办法。如果仅仅是站错了队,我不会做的这么绝。但是,他们是对河套接管淮水的统治相当的不满,是有心挑起事端。叔父,你应该明白主公的脾气,他最恨的人,除了勾结异族乱我神州,便是背叛他的信任。他向来推崇待事以诚,则事无不成;待人以诚,则人不欺我。如果有人敢背叛他的信任,那么等待的,必然是血腥的杀戮。”
张苍宗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侄女,静待着她的下文。
“叔父,如果现在不将这些心存不轨的人完全筛除,那么等河套大军远征塞外之后,他们必然会挑起事端。到时候,场面就真的无法收拾了。谋逆,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诛九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