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平恰好走他身边经过,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懂个屁,筑城是死活不论,但是要让这些倭人当我们攻城的先锋,死尸能行吗?大爷我就不行你还能让他们诈尸。”
江沉舟恍然大悟:“原来大帅是想赶着这些人当攻城的先锋啊。不过,你看着人是不是太多了一点,到时候会不会发生意外。”东倭的外两道防线,人口数量已经接近了现在残存人口的一半,大约在一百六七十万左右。虽然在河套士兵的进攻之中折损了三分之一,但即便是现在跪在战场上的,也有好几十万。河套和东倭相互之间的敌意甚深,要是对方做起乱来,以河套目前的兵力,就算能够消灭对方,也会带来一些麻烦。
秋千平摸了摸只有几根短须的下巴,也有些疑惑地说道:“说的也是啊,不过大帅做事情肯定有他的道理,不用想得太多。”
混战从早晨一直杀到了午后,当熊津江城的城主小野忠三郎被奉敬的梨花枪刺穿了喉咙,持续了半天的战斗总算是告一段落。一开始盘踞了方圆数十里的东倭军民,现在除了遍地的死尸,便只剩下一个个面如死灰的战俘。散发着阵阵腥味的鲜血顺着地面流淌,将附近的三条江水都染成了鲜红色,甚至连河流的入海口附近,都是一片通红。
安永昌面无表情的看着不远处的河套大军,最终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吩咐徳康宝奇将几个缺口看好一点。
发源于东倭中部山地江水在平坦的关东平原上缓缓流淌,在快要抵达奈良和江户附近的时候,几条江水更加的蜿蜒,将两座城市完全环绕在了其中。不过,江水与江水之间还是有着几个缺口,而这里,便是东倭重点防御的对象。
东倭原本有二十万正规军,不过在河套远征军登陆下关之后,德康信服紧急征兵,总兵力在短短的几天之内便翻了一倍。只是这些军队的战斗力究竟如何,便是渡边下文也不敢保证。
“信之,我们这一战便丧失了接近半数的百姓。”德康信服皱着眉头说道。
安永昌苦笑了一下:“王兄,可是我们没有选择。你刚才也看见了,河套的攻势简直是摧枯拉朽,我们根本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要是我们刚才出兵救援的话,恐怕有多少人就会填多少人进去。”
德康信服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脸上还是抽搐了一下:“这些人也太不禁用了。原本以为他们就算挡不住河套的进攻,至少也能消耗掉河套半数的兵力,哪知道这么轻易地就败了。”
当初安扎营地的时候,德康信服兄弟便没有安好心。这些部落和城主们全部布置在江水防线的外面,很显然就是用他们来消耗河套实力的。不过看到他们如此的不堪一击,德康信服还是有些愤怒。
安永昌连忙安慰着说道:“王兄,外围的部族,都是这些年来对我们阳奉阴违或者桀骜不驯的部分,至于第二道防线之上的大名小名们,他们也常常是拥兵自重不听调配,损失了就损失了,也没什么可惜的。我们真正的精锐都在最里面的这道防线里面。这里面的都是我们的核心子民,他们的战斗力必定会高于外围部落。河套要想一鼓作气的杀进来,可没那么容易。”
确实,河套也深刻地感受到了这点,越是往里面走,所受到的阻力就越大。在事后的军事会议上,血杀等人都承认了这一点。他们在突破东倭最外层的放线时,可以说是摧枯拉朽,但是到了第二道防线,便已经受到了较大的阻力,虽然那这并没有给河套方面造成巨大的伤害,不过却让河套的将士们意识到了一点,现在的东倭,还不是一推就倒,他们还有着较强的实力。
“我军损失多少?”血杀坐在右上位置上问道。
独孤就坐在他的对面,闻言答道:“我们步兵战死者接近三万,不过其中高丽士兵战死一万七千余人,义军战死者超过一半。”
独孤此话一出,傅竹涛傅秋红和李成志三人都是搭耸着脑袋不敢抬头。他们三个的觉悟不错,倒是明白河套这不是在借刀杀人,不过也听出了河套方面对自己这边战斗力的不满意。仅仅是这一战,五万高丽士兵便折损了三分之一,而义军方面的损失更是超过一半,如果不是东倭方面太过软蛋,而且河套还很义气的换下了他们,现在恐怕早已经全军覆没了。